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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情男女之意外》(全)作者:流金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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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顧鵬飛理想中的女人一定要溫柔端莊、安靜嫻雅,像杯清茶般讓人放鬆舒展、清心靜神。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不是關穎這類女人。更確切地說,不是關穎這個女人。然而世事無常,意外突如其來,隻讓人措手不及、防不勝防。

  內容——

  一:好是好,但卻不是我的那杯茶。

  二:怪誰?明知滅不了的火,當初就不該點。

  三:你不稀罕的,我也不會當個寶兒。

  四:想辦法得到,還是找借口失去,隻看對你重要不重要。

  性情男女之番外

  正文——

  一:好是好,但卻不是我的那杯茶。

  不早不晚,顧鵬飛在下午整六點按響齊琦家的門鈴。看見開門的關穎有些意外,他朝�麵望了望,並沒有他期待的音樂或交談聲。有那麼一刻顧鵬飛以為自己弄錯了時間和地點,雖然他知道不可能弄錯。關穎退了一步讓他進來,“孟哥和齊琦出去買些小菜和酒水,今兒來的人比預計多。”她對他笑笑,“孟哥說你六點會到,果真分秒不差啊!”

  顧鵬飛把帶來的一瓶葡萄酒放到桌上,隻嗯了一聲沒有接話。他和關穎並不熟,有次孟曉朗提到齊琦某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學法律,馬上畢業正在找工作。顧鵬飛工作的大廈�剛好有一層是事務所,規模也不小,他和老板在電梯�打過幾次照麵,於是提了提,沒想到工作就這麼敲定了。後來齊琦請他吃飯,那是顧鵬飛第一次看見關穎。

  她身材勻稱,烏黑的頭發閃閃發亮。小而挺的鼻子,大而靈活的眼睛,一件藍色吊帶衫讓人沒法不去注意關穎隱隱外露的乳溝以及高聳的胸部輪廓,牛仔短褲下一雙沒穿絲襪的長腿更是顯得分外白皙。原本一個朝氣蓬勃、英氣十足的女孩子,那天卻選擇把小臉圖得五顏六色,誇張的濃妝讓她稚氣盡脫,透著一絲壞女孩兒的痞氣。啤酒上桌後,關穎也不用瓶起,一手拿一個瓶,熟練地將瓶子口對口互相扣到一起,手上稍一使勁兒,兩個蓋子應聲打開,泡沫汩汩冒了出來。關穎遞一個給顧鵬飛:“謝謝鵬飛哥幫忙,和你吹一瓶?”說完便自顧自仰頭倒個精光,完後意猶未盡似的,撫著胸口又打了個嗝兒。她看著顧鵬飛,一副對自己頗為得意的樣子,等著他如何應對。

  論語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顧鵬飛是十二分的讚同,而眼前這個剛出校門的女孩無論打扮還是作為,整一標準小太妹。關穎可以算是集女子和小人於一身,照他的性格那是避之唯恐不及,更不會去招惹。開始還擔心他這個介紹人當錯了,好在後來老板說這個小太妹事情做得挺好,而且人也機靈,無論同事還是客戶都很喜歡她。從那以後,他們朋友聚會,關穎也湊過幾次熱鬧,她一如既往的活潑,而他,一如既往的還像自己,遠遠站著,遠遠看著,從不主動靠近。

  關穎和他一起走進客廳,“鵬飛哥,我還一直等著請你吃飯呢。”

  兩天前關穎一個電話把他叫到辦公室,臉色慘白,一副大禍臨頭的模樣。原來她的電腦忽然死機,一個重要文件不知道救不救得回來,她又沒有備份,一個月的工作可能眨眼就要不見了。關穎知道顧鵬飛是學計算機的,隻當他是最後一棵救命稻草。顧鵬飛幫她搞定後,關穎的臉才總算有些血色。

  “你們不是有管電腦的人麼?”

  關穎壓低聲音隻說了倆字:“私活”。

  “你在老板的眼皮子底下幹私活。”

  “有幾個特別好用的插件隻有辦公室的電腦才有。”

  “那不合適。”

  “合適,”關穎點頭,“讓我寫案子快一截兒呢。”

  顧鵬飛暗暗歎口氣,他們交談不多,而他隻要是說點兒什麼,關穎好像總有本事回答得風馬牛不相及。

  他幫了大忙,關穎感激不已,“晚上我請你吃飯。”

  顧鵬飛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有事,沒空。”

  關穎依舊熱心地說:“沒關係,你什麼時候有空了,告訴我就好。”

  顧鵬飛雖然答應下來,但他知道自己是不會有空的。在他眼�,女人就好像鍵盤上的功能鍵,要哪個敲哪個鍵即可,譬如工作中的同事、收拾房間的鍾點工、當然還有幾個嘮嘮叨叨的親戚。顧鵬飛承認自己不會欣賞女人,噢,他當然也有需要女人的時候,但通常隻限於床上。他付錢享受性,事後拍拍屁股走人,沒有一點感情牽連。像關穎這樣的女孩子,顧鵬飛想不出能把她擺在鍵盤上哪個位置。

  他確實還缺個女友,可關穎好像一杯醇香濃鬱的烈酒,好是好,但他真正想要的卻是……顧鵬飛皺眉,是什麼呢?他瞥見客廳�電視旁邊的幾個玩偶,一個古代女子跪坐在桌前煮茶敬茶。對,他需要的是一杯茶,溫柔幽雅、安詳恬謐,一個可以讓他放鬆舒展、清心靜神的女人。顧鵬飛對自己想要的從來都清晰明了,定好目標努力奮鬥直到取得收獲,目前為止,他做得都挺好。

  顧鵬飛敷衍得點了下頭,然後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找到體育頻道。他努力看著畫麵�一群人爭搶籃球,盡量不去注意走來走去的關穎。她一會兒搬椅子,一會兒接電話,最後終於鑽進餐廳沒再出來。顧鵬飛剛鬆口氣,正想把腳搭到茶幾上舒服自在些,忽然聽見關穎的求救聲。他趕緊起身來到餐廳,隻見關穎站在一個小梯子頂端,手�拿著幾個玻璃杯,搖搖晃晃就要失去平衡。他三兩步走到跟前,扶住她的胯部穩住她。

  “謝謝,不然就要出醜了。”

  關穎的身體在他手掌下溫暖而細膩,聞起來好像玫瑰花,但顧鵬飛很快撤出手,接過她手上的杯子,“會有其他人做。”

  “我知道,不過我想幫忙。”她踮起腳尖,將更多的杯子拿下來遞給他。羊毛裙發出簌簌聲,顯露出關穎纖細的腳踝。

  顧鵬飛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早就發現和女士聊天不是他的專長。

  關穎看看他,接著說:“你個子很高,能拿一下最上麵那幾個杯子嗎?”

  “當然。”

  顧鵬飛以為關穎會從梯子頂上下來,伸出手就要扶她。關穎搖搖頭,“我們得一起,傻瓜,沒見上麵架著一個罐子麼。”

  傻瓜?從來沒有女人敢對顧鵬飛說傻。

  他踩上兩個梯階,和關穎的高度剛好齊平。兩人靠得很近,關穎甚至聞到一縷淡淡的煙草氣息。她的眼光懶洋洋地遊移在顧鵬飛的臉龐。他有一張瘦長的臉,像他身體的其他部分,黑色的眼眸看起來刻意不帶任何表情。他的聲音也是,嚴肅而平緩。顧鵬飛的鼻子挺直,還有很漂亮的嘴,上唇有兩道清楚的尖聳,是她喜歡的那一種,這惹得她立刻采取行動,她笑著低聲說:“高度剛剛好。”

  顧鵬飛還沒猜出她的意圖就已經被她拉到跟前,嘴唇跟著湊上來。他渾身僵硬,在兩人雙唇接觸前,她在他眼中看到古怪,有那麼一刻關穎以為他會推開她,但有什麼原因讓他瞬間改變主意,顧鵬飛由著她蜻蜓點水般給他一個輕柔的吻。關穎剛要撤離,顧鵬飛卻開始回應。他握住她的脖頸讓她更加靠近,卻沒有打開關穎的唇,隻是一遍遍輕刷,而他的胳膊也漸漸使勁兒,直到緊緊圈住她。關穎有點兒小開心,不久前她發現顧鵬飛盯著她的胸部看時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現在她知道不是。他對她的感覺至少可以說是好奇,所以才會把手放在她的腰上。

  “我不該這麼做,但我就是想吻你。”她的臉頰貼在顧鵬飛肩膀緩緩摩挲,卻不知這個舉動對他產生的影響。

  “你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的聲音和身體一樣硬邦邦的,“為什麼?”

  關穎彎了彎嘴角,“因為你是個大好人,幫我很多忙。”

  顧鵬飛嗓子有些嘶啞,“感激?”

  關穎笑得更深,“當然不。如果你覺得討厭,我一點兒也不怪你。”

  討厭?她瘋了麼?

  “你應該告訴我。”顧鵬飛還在設法兒恢複正常的聲音。

  “這可不是容易的交談內容。”

  顧鵬飛抱著她從梯子上下來,卻沒有放開她。和關穎離得這麼近,近得可以看清她的皮膚、顴骨,和額前卷曲的劉海兒。他發現自己呼吸困難,試圖不去注意柔軟的胸部摩擦他的胸膛,不去注意曼妙的身軀緊靠在他雙腿間。使事情更困難的是,關穎聞起來好香,他還沒注意到自己在做什麼,便低下頭開始用鼻尖磨噌她的耳朵。他把她抱得更緊一些,手掌和前臂在她的腰背來回輕拂。要命,不過那感覺真好。

  這不是一個好主意,但顧鵬飛並沒有停止對關穎的愛撫。她和他契合得太完美,他懷疑是否還有擺脫她的希望。關穎是他不想要的麻煩,但此時此刻,卻是他想要的一切。房間的溫度在一瞬間升高好幾度,顧鵬飛感到從未有過的精力充沛,竄升的欲望強烈得令他幾乎無法忍受。他已三十出頭,早過了血氣方剛、無法控製欲望的年齡。事實上,欲望被嚴密控製得太久,使他幾乎忘了無法控製它們是什麼感覺。他無意吻關穎。不,那是自欺欺人之說,他早有吻她的念頭。事實上,顧鵬飛明白他別無選擇。關穎對他的影響就像佳肴對胃口的刺激,使他嚐過之後還想再嚐。他確實想吻她,但他原本並不打算屈服在那種衝動之下。顧鵬飛告訴自己,欲望很平常,隻要知道欲望看似甜美,但吃了後也許頃刻會取人性命就好。

  顧鵬飛抓住關穎的肩頭,理智讓他推開這個女人。

  他再次吻住她。關穎的唇溫暖柔軟,手臂緊摟著他的脖子。她挨近貼向他,毛衣下隆起的酥胸時刻提醒他懷�的身軀凹凸有致,充滿彈性和活力,圓翹的臀部仿佛在懇求他的碰觸。顧鵬飛呻吟一聲,手指埋入關穎的秀發把她的頭往後拉,舌頭趁勢探入她口中,讓他可以更加深入的占有,一次又一次。

  吻是關穎開始的,但她很快發現,對這種事情顧鵬飛的經驗豐富多了。他吻得她暈頭轉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的手怎會勾著他的脖子,是她放上去,還是他拿上去的?他並沒有強迫她張開嘴,那也是自願的。她更沒在他的舌頭溜進來時將他推開,而是本能的投桃報李,甚至增添一些。關穎隻覺得全身發抖,她攀附著他,深知一旦放手雙腳將癱軟下去。

  顧鵬飛不斷告訴自己他必須停止,事實上早該停了,但是他無法拒絕自己,他一遍遍撫摸關穎細致的腰身以及臀部的完美弧線。不僅如此,關穎身上的陣陣幽香挑逗著他,排山倒海般的渴望使他冒汗,僅僅擁著她根本無法滿足他的欲念。顧鵬飛緩緩擠壓,使關穎的小腹更加貼近堅硬的亢奮,讓她感覺他火力全開的硬挺,然後他的雙臂再次收攏,加深他的吻,同時擺動臀部在她身上磨蹭,逼她做出回應。

  “顧鵬飛,”感覺到他的意圖,關穎驚叫一聲後退。這個男人渾身散發出性欲賁張的味道,一路彌漫到她的腹部下方。她身體�所有神經、所以意識、所有肌肉都拉起警報。

  性警報。

  “你——”關穎吞咽一下,“你一定會後悔的。”

  “毫無疑問。”他把她的臀部按回他的亢奮,“你呢?”

  關穎抿住嘴巴,為什麼她讓這種事發生?女人究竟能愚蠢到何等地步?她有什麼毛病?她必須推開他、抓他、踢他、必要的話咬他,然後逃之夭夭——任何還有一絲廉恥和自尊的女人都會這樣做。

  跑,跑,跑。

  可問題是她不想跑,不是在她臉頰發燙、呼吸困難的時候跑,更不是在她每寸肌膚都因他的觸碰而發抖的時候跑。關穎決定稍後再擔心後果、擔心墮落。她露出奇怪的笑容,“不會。”

  “不會?”顧鵬飛如釋重負長鬆一口氣,喜悅接踵而來。他又低下頭準備吻關穎,“既然如此——”

  顧鵬飛想到幾步之外的沙發,旋即否定這個想法而直接轉身把她壓在牆上。關穎睜大眼睛瞪著他,眼眸中燃燒著激情。她的雙唇豔紅,閃閃發亮,胸脯急劇起伏。顧鵬飛伸手進入她的衣服內,沿著她的腰身來到背部,他摸索著找到關穎的文胸搭扣,毫不猶豫地打開,然後兩手回到胸前,覆蓋上她的乳房。長繭的拇指摩擦著小巧的乳頭,使之立刻硬挺起來。

  關穎從不認為乳房像電影或小說中描述的那樣是愉悅的一大來源,因為以前有個男友抓著她的胸並期待她會高興得神智不清時,她在惱怒之餘隻想狠狠一拳揍在他臉上,但是她現在一點也不想揍顧鵬飛。他繞著圓圈的拇指使她的乳頭刺痛發熱,然後是難以忍受的緊繃,她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

  顧鵬飛很快將她的衣服全部撩起,把她舉了起來使胸部與他的嘴唇齊高。豐盈的酥胸完全暴露在清冷的空氣中,原本就已挺立的乳尖更加腫脹。顧鵬飛低下眼皮,探頭叼住她粉嫩的乳尖,輕掠一方渾圓。

  關穎驚喘,緊抱著他的頭拉開他,“不……”

  顧鵬飛果然停下來,稍稍�頭盯著她,不再進一步行動。關穎手指箍著他的頭,呼吸越來越緊促,他仍然耐心等待。最終,關穎屈服地將他的頭拉回她的胸前。顧鵬飛張嘴,再次覆蓋住胸脯上粉紅的櫻桃用力啃咬,手則同時罩住另一邊的柔軟。關穎倒抽一口氣,幸虧顧鵬飛用身體把她壓在牆上,她的兩腿已經完全沒了力氣。關穎雙臂撐在他的肩頭,兩手撫摸著他的頭發和後頸,“顧鵬飛,這真是你麼?”她的手從衣領滑到他的背部,手掌清涼又細嫩。她敬畏地說:“原來你摸著硬邦邦的,好壯。”

  關穎要他,他可以從她的聲音中聽出熱情,從她的顫抖中感覺到欲望,他也想要她。顧鵬飛知道兩人正走在刀口刃尖上,而且進行得太快,可是他別無選擇,沒有時間讓他們耐心玩一場追求的過程。顧鵬飛拉住關穎的手,引導她來到自己的胯下,她自然而然攤手握住。“噢,顧鵬飛,”關穎聽來好像無法呼吸,手略微用力握緊,“這……太令人吃驚了。”

  顧鵬飛哼了一聲,“吃驚?”

  “比我想象的……大……得多。”她又握了握。

  顧鵬飛低頭望著關穎的手,知道自己的肌肉緊繃,而小腹湧起的一股欲火越燒越高。顧鵬飛所有的控製力在這一刻全部崩潰,他再度吻住她,牙齒輕咬她的下唇,同時抓起她的裙子掀到腰際。關穎下身穿著一條貼身褲襪,顧鵬飛想著是該脫下呢還是直接破壞掉。不,嚴格說他並沒有想,隻稍稍用勁兒,褲襪便撕裂開來。他撥開關穎的內褲,手掌覆蓋上去。關穎這會兒已經濕透了,其間散發出的幽香更是超強春藥,他想要迷失其中。顧鵬飛用力把她抵在牆上,�起她的一條大腿放在他的腰上,然後把另一條腿拉上來定位。

  “啊,”他的粗魯和親昵讓關穎忍不住驚呼。關穎看上去既驚駭又興奮,仿佛被自己嚇住了。那是顧鵬飛所見過最美妙撩人的樣子,接著他感覺到關穎收攏雙腿環扣住他的腰,雙手緊握住他的肩膀。她的動作令他欣喜若狂,他再次伸手找到她的蓓蕾,溫柔地撥弄不斷愛撫,花蜜洶湧而出,沒一會兒他的手指就濕透了。顧鵬飛托起她的臀部,設法解開褲襠,把自己從內褲中解脫出來,然後抵住她濕潤的通道入口。他果斷地把她往下壓,感覺到她的肌肉緊繃,下意識絞住他阻止入侵,但他沒有收回,而是更加用力地擠了進去,起初是抗拒,接著是密實的結納,然後他來到她體內深處。

  結合同時震驚了兩人。在最初的幾秒�,顧鵬飛所能做的隻有努力保持站立。他們在寂靜中四目相望。關穎張開嘴巴,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顧鵬飛渾身疼痛,滿腦子都是抓牢這個女人,燒殺搶掠狂轟亂炸。他不禁為自己瘋狂的欲望有些擔心,於是抱住她轉了個身自己靠在牆上,他不想嚇著她,更不想傷著她。

  “你還好?”他沙啞地低語。

  “離上一次很久了,”她的手指揪緊他的頭發,“而且從來沒有像這樣。真的,我不知道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

  “別動,”她告訴他。“完全不要動,給我點兒時間。”

  顧鵬飛呼吸仍然粗重,看起來仿佛就算想動也動不了。過了一會兒,關穎先試探似的移動一下,接著緩慢加速,努力抵著他前後上下移動。漸漸的,關穎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睛渾濁起來,很快便消失殆盡。她隻覺得眼前霧氣越來越濃,伴隨著動作也越來越激烈、越來越狂野。快感如此深刻,她什麼也顧不上,隻知道順從原始的本能去尋找她想要的東西,然而那感覺忽隱忽現,她怎麼努力卻總是抓不住。

  “顧……鵬飛,”關穎喘息著,嘶啞地呼喚他的名字,幾近哭泣。那聲音透著些許絕望,她自己做不到,她需要幫忙。

  顧鵬飛看在眼�,於是再次轉身,用力把她頂向牆壁,有力而徹底的推進。他們的力量如此懸殊,讓關穎剛才‘忽隱忽現’的感覺好像小孩兒玩過家家。很快,顧鵬飛在一起一伏間輕鬆幫她推向高潮。關穎隻覺得內髒都要被他頂出嗓子,她驚慌地拼命緊縮肌肉,不知道自己是在迎合還是在阻止他做出那麼激烈的動作。指甲戳進他衣服�,她張開嘴巴發出無聲的尖叫,好像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關穎體內肌肉收縮的頻率越來越快、越來越強烈,呼出的熱氣直噴顧鵬飛的臉頰和脖頸。強烈的快感自體內升起,攪擾著直衝腦門,顧鵬飛感覺到自己的悸動迅速攀高,關穎在逼他沈淪、逼他繳械投降。他咬牙在最後一個衝刺後猛地退出關穎,幾乎把身體整個重量壓在她身上,下意識抓住關穎的裙擺包住自己,顧鵬飛低頭抵著她的嘴唇哼了一聲,終於鬆開閘門抽動著讓自己大量噴射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仍然被壓在牆上的關穎動了動身子。等到她發現自己可以重新呼吸、思考、膝蓋可以撐住自己時,她鬆開纏在他身上的雙腿站立起來。

  顧鵬飛一隻手托著她,另一隻手扶著牆,“你的裙子……”

  “哦,擔心裙子總比擔心其他……來的簡單。”

  關穎理了理亂七八糟的頭發,展平皺巴巴的衣服和裙子,覺得自己剛才好像經曆了一場戰火暴亂,她很可能看上去就是那樣,但顧鵬飛卻跟平常一樣瀟灑自製,他的衣服甚至連個褶子都沒有。

  “我最好還是出去迎接齊琦他們,說不定要幫忙呢!”關穎說完就快速走向大門離開屋子。顧鵬飛凝神傾聽,關穎的腳步聲在穿過走廊時加快,下樓時可以說是逃命似的狂奔了。

  該死,他做了什麼?

  顧鵬飛把所有窗戶打開,隻希望將激情之後的味道趕緊吹散。他點起一根煙,讓心緒漸漸穩定下來。他應該找個機會和關穎道歉,他該說什麼?顧鵬飛頭痛得發現他其實一點兒都不抱歉,如果時光倒流,他毫不猶豫還會再來一次。不,再來一次的話,至少該留點時間把保險套拿出來,這樣關穎的裙子就不會被毀,那褲襪呢?在沙發上會不會更好些?

  顧鵬飛果斷掐滅手�的煙,就好像要掐滅關穎在他腦子的思緒一樣。他來到洗手間衝了衝臉,暗自決定還是讓關穎決定他該怎麼做吧。她要什麼給她就是,雖然他想不出來像關穎這樣的女人能跟他要什麼。她會讓他娶他麼?顧鵬飛為自己的這個念頭感到可笑和傻氣。

  當關穎和其他人一起進門時,顧鵬飛注意到她的裝束變了樣,想是剛才在外麵臨時買了套衣服。齊琦也發現了,可她甚至連問都沒問,隻是埋怨關穎買衣服怎麼沒叫她。齊琦眨眨眼壓低聲音:“我有同事一會兒要來,可以介紹你們認識,如果看順眼了和我說啊。”

  關穎有些心虛,假裝鎮定得掃了眼屋子,“用得著麼,我要想找哪兒找不著啊。況且,我哪兒有耐心伺候男友。”

  “這簡單,交男友的不二法門——”齊琦摟住關穎貼著她的耳朵,“隻要讓他知道,如果不好好對你,你隨時會離開他。”

  這招兒對他會有用?關穎偷偷瞄了眼不遠處的顧鵬飛。他和另外兩個人在聊天,表情嚴肅、不苟言笑,是她熟悉的那個顧鵬飛,那個讓她不由自主敬而遠之的顧鵬飛。總之,一點兒不像剛才擁抱她、撫摸她、親吻她,使她銷魂的顧鵬飛。她想象不出女人怎麼敢和他耍脾氣鬧性子,他非一巴掌拍死不可,不,最可能的還是一言不發轉身走人吧。

  關穎知道自己給他的第一印象糟糕極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孟曉朗會有這麼一個古板嚴肅的好朋友。他很討厭自己,說不定還覺得她輕佻和痞氣十足。每次見麵,他都盡量忽視她、隻當她不存在,這回倒是沒有忽視,不過恐怕更是坐實他心中的想法。關穎後知後覺地發現,她的行為十足像一個瘋女人。原本的那點兒小得意在再次看見顧鵬飛後蕩然無存,有的隻是強烈的不真實,她甚至懷疑他們剛才是否真的親密接觸過。好吧,如果他對剛才的事兒還有感覺,總是會來找她的,不管怎麼樣,他們的辦公室就在同一個大廈�。

  關穎告誡自己,這次他沒一把推開她、臭罵羞辱她純屬運氣。她是不能招惹這個男人的,顧鵬飛好像……像什麼呢?關穎瞥眼看見電視機旁的幾個玩偶,一個男人表情嚴肅端坐著,兩手端著杯子好像麵前不是茶水而是什麼國家機密。對,顧鵬飛好像一杯茶,要求多多、規矩多多,不是端起來就能喝的。關穎打賭顧鵬飛一定非常喜歡喝茶。她呢?關穎在心�默默數著——果汁、飲料、啤酒、白酒、葡萄酒等等等等。是的,關穎從來不喝茶,除非顧鵬飛能把長島冰茶算在內。

  高鳴遠順著顧鵬飛的眼神看向不遠處的關穎。顧鵬飛雖然做得很無意,但這點兒小動作,哪是能瞞得住多年老友的。他笑著對顧鵬飛說:“我知道你為什麼這個樣子。”

  “什麼樣子?”

  “一副想跟全世界打架的樣子。”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高鳴遠嗬嗬輕笑,“她要是我女友,一定把她綁身邊,無論白天還是黑夜,嗯,尤其是黑夜。”

  顧鵬飛臉色一緊:“這倒新鮮,你身邊竟然還有位置,無論白天還是黑夜,嗯,尤其是黑夜。”

  孟曉朗裝出一副吃驚樣兒,“可以啊,竟然讓撲克臉生氣呢,什麼女人?”

  倆人哈哈大笑,那種笑聲令顧鵬飛咬牙切齒。

  高鳴遠道:“不太認識,好像畢業沒多久吧。”

  孟曉朗吹了個口哨,“剛念完書?那得來不費功夫吧,誰啊?咱也可以試試。”

  顧鵬飛隻差沒用眼光在兩人身上燒個洞,“你倆腦子壞掉了,會認為我和你們說這些!”

  孟曉朗笑得更厲害,“哈,瞧瞧這說的。我們是哥們麼?這可是第一次啊!”他看了眼一臉陰沈的顧鵬飛,“開個玩笑,我也是有女友的。記得嗎?”

  顧鵬飛歎口氣,“真想不通齊琦怎麼會看得上你這號人,她明明能找著更好的。”

  孟曉朗點點頭,“我知道,太知道了,所以才攥著不撒手啊。就是撒手,也不會讓她跑到夠不著的地方。高二,你說對吧?”

  高鳴遠沒想到最後一句說到他身上,胡靜是他的心結,到現在兩人還天各一方僵持著。高鳴遠恨得牙齒癢癢,“欠揍呢!”

  孟曉朗咧咧嘴,“其實女友很容易搞定,讓她知道,就算你對她再不好,也不會離開她就行了。”

  顧鵬飛一臉不屑,理都懶得理。高鳴遠倒是點點頭,“鵬飛這種敲一下響一下的人,這招兒對他應該尤其有用。”

  二:怪誰?明知滅不了的火,當初就不該點。

  直到午夜,顧鵬飛才把一天計劃完成的事情全部結束。他其實沒必要這麼加班加點,隻是外麵天氣糟糕透了,又陰又冷不說,還刮著大風下著冰雹大雨,讓人實在沒有離開屋子的願望。更何況,在辦公室是一個人,在家也是一個人,對他來說沒有區別。這段時間,他已經不再拒絕親戚朋友為他張羅相親對象,陸陸續續見了幾個,認真考慮交往的也約會一兩次。他知道這種事兒男士得主動些,他得查查日程本,過兩天天氣好一些,他會打幾個電話再約出來看看。

  顧鵬飛開著車剛到大廈門口,忽然從後視鏡看見不遠處一抹即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他很是驚訝自己竟然在漆黑的夜晚一眼認出關穎,她顯然也是剛剛從辦公室出來。正值隆冬,又下著大雨,關穎卻隻穿了一件薄棉襖。她把兩個手指放在嘴中吹出一個又響又亮的口哨,然後連傘都沒打飛奔向一輛停在路邊的出租車,也許是跑得太快,關穎忽然腳下一絆,直愣愣‘啪’得摔在地上。她這一跤摔得不輕,眼看著一個路人鑽進出租揚長而去,她喊了幾嗓子,卻怎麼努力都沒能爬得起來。

  顧鵬飛急忙把車退到關穎身邊,跳下車扶起關穎把她塞進車�,“你幹什麼啊?”

  關穎齜牙咧嘴揉著腿,磕磕巴巴地說:“出租車沒等我,我要投訴。”

  顧鵬飛抿著嘴不再說話。如果起初還有那麼一點兒不相信麵前的女人是誰,現在感覺全回來了,這確實是那個總有辦法把問題回答的風馬牛不相及的關穎。車�的溫暖讓她連打兩個噴嚏,關穎得得瑟瑟把額前的頭發向耳後攏,然後兩隻手湊到吹風口讓自己暖和起來。她這會兒已經渾身濕透,頭發和衣服上的水滴滴答答流淌下來,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顧鵬飛沒想到兩人竟然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見麵,他皺著眉把車重新開回大廈的地下車庫。

  “你辦公室有衣服麼?”顧鵬飛知道兩人工作雖然不同,但熬夜加班卻是習以為常的事兒,辦公室一定會有備用衣服。

  果然,關穎點點頭。顧鵬飛接著說:“辦公室還有人麼?”

  關穎繼續點頭,“還有幾個人在趕案子。”

  “把衣服拿上,跟我來。”

  雖然兩人工作同樓不同層,但關穎從沒來過顧鵬飛的辦公室。他剛離開不久,屋�還有些許餘溫,碩大的房間�,深灰色硬木地板上鋪著厚厚的花紋地毯。關穎身上又泥又髒,頭發還在滴著水,她有些躊躇該不該進去,但顧鵬飛伸出手示意她走在前麵。他的臉上毫無表情,好像不希望她來又不好意思趕她走。她不僅在這�感到格格不入,而且顯然給他找了麻煩。關穎覺得自己像個闖入者,她該識相些拒絕顧鵬飛的好意,找個廁所換換就好。顧鵬飛一言不發,打開空調將溫度調高,然後用難以捉摸的表情看著她。好吧,他至少沒有顯得不耐煩,隻是用沒有語調的聲音說,“你先把濕衣服換了。”

  顧鵬飛直到聽見吹風機的嗡嗡聲才推開門。關穎在辦公室留的行頭非常齊全。除了衣服褲子,還有全套梳洗化妝用品。這會兒她已經換了一套黑色的全棉衣服和褲子,緊緊貼著她的身體使得曲線畢露,誇張的大圓領更是讓誘人的鎖骨觸手可及。她在腰間裹著一條圍巾遮住跨和臀部,緩和了整個人散發出的嫵媚和誘惑。顧鵬飛不得不佩服這樣的女人,不過短短幾分鍾,她就能一掃剛才淋雨摔跤的狼狽樣兒,恢複成記憶�那個漂亮精致、活潑靚麗的關穎。

  她並沒有注意他。關穎的下巴頂著胸前,嘴�含著一條紅白相間的發帶,手肘朝向天花板,衣服邊緣�起,露出白皙纖細的腰肢。她熟練得將頭發高高束起,從牙齒間扯下發帶,兩三個簡單的動作便緊緊綁住頭發,整個人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輕盈優雅。關穎轉過臉,發現顧鵬飛斜依在門邊,兩隻手臂鬆散地交叉在胸前,正呆呆望著她。

  顧鵬飛沒有說話,隻是再次轉身離開,回來時遞給她一杯新沏好的茶。關穎捧著杯子,看見�麵漂浮著茶葉和葉沫,她用手指撥了撥,但茶葉卻沿著杯沿轉起圈圈,試了幾次關穎都找不著下嘴的地方。她有些尷尬,裝佯舉到唇邊碰了碰隨即放下。顧鵬飛看出關穎沒有喝,他扭頭坐回到桌前,手指稍稍碰碰鼠標,屏幕亮了起來。

  關穎探頭,“你還工作?我以為你要回家了呢。”

  顧鵬飛淡淡地說:“開著機子跑個程序。”

  關穎脫下襪子,露出白嫩的雙腳,塗著肉色指甲油的腳趾頭調皮的上翹。她將濕衣服、牛仔褲、襪子鞋子通通塞進一個袋子�,抱起來後看向顧鵬飛,“我剛給家�打過電話,我爸一會兒來接我。”

  顧鵬飛隻是點點頭,他的眼睛回到電腦屏幕,不再搭理她。

  關穎就算再大條,也不能忽視顧鵬飛對她的冷淡和冷漠。看到他如此疏離的態度,讓關穎心�很不好受,可也知道再努力交談隻是自討沒趣,興致怏怏準備離開:“謝謝,我不打擾你了,再見。”

  顧鵬飛仍然一言不發,好像就在等她盡快消失。

  關穎握住把手,猶豫一下最終還是停下來。她轉身麵向他,問題脫口而出:“顧鵬飛,出了什麼事兒嗎?”

  顧鵬飛瞥她一眼,慢悠悠點起一根煙,“比方說什麼事?”

  “我不知道。”關穎擺擺手,“什麼事兒,讓我……惹你討厭、不高興?”

  顧鵬飛沈默片刻,然後淡淡地說:“怎麼可能?你已經一年沒見過我、沒跟我說過話了。”說完他又將目光扯回電腦。

  關穎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顧鵬飛望著她時,不是在想她給他找麻煩,而是在怪她沒理睬他。關穎既困惑又有些委屈,她想了想然後把袋子放到腳邊,拉了個椅子坐在角落,“介意我在這�等麼?你放心,我不吵你。”說完果真安靜下來。

  關穎默默看著顧鵬飛,麵前這個人嚴肅冷峻。從他臉上讀不出任何想法,他沒說她可以留下來,隻用沈默表示不反對。兩人自從發生那事兒之後,她把他的杳無音訊當成不想再有任何瓜葛的表示。關穎不能說沒有一點兒失望,可那畢竟是個意外,兩人前前後後本就沒有什麼交集,日子久了連失望的心思也淡了。現在想想,還真有一年沒再見過他。顧鵬飛看著不顯山水,就這麼輕描淡寫一句話,估計已經實屬難得。關穎無聲地笑笑,原來他還是記在心�的。看來自己弄錯了,顧鵬飛對她並不像以為的那樣兒。

  關穎沒有離開,顧鵬飛心�很是高興。他對她的感覺再次印證和過去沒有差別——他要關穎,滿足自己也帶給她滿足。剛才關穎綁頭發時,顧鵬飛差點沒忍住自己。他想上前抱緊她進入她,和她瘋狂做愛直到讓她不省人事。自從和關穎的餐廳激情之後,他沒碰過別的女人……哦,當然,那些歡場�的不算。一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老想著應該向前看,可日子拖啊拖,他卻仍在等待和死心之間搖蕩。他希望關穎出現在門口、電話或者郵件�,亦或者某個朋友的聚會,然而他們卻再也沒有見過麵。他不能怪她,畢竟那天他太粗魯太野蠻,關穎完全有理由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現在,關穎決定留下來而且一直在盯著他看,這並不算什麼,但至少表明自己也許弄錯了,關穎對他並不像以為的那樣兒。

  顧鵬飛在電腦前堅持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迎向她的目光,“剛才那一跤沒摔壞你吧?”

  關穎有些驚訝他竟然主動和她說話,“擦破點兒皮而已,謝謝鵬飛哥。”

  顧鵬飛注意到她忽然換了稱呼,“我不是你哥。”

  關穎抿嘴點點頭,“也是。我們好像有過那麼一次……親密接觸。”

  “好像?”

  關穎聳聳肩:“這不是給你的感覺麼?傻氣女生的傻氣舉動。”

  顧鵬飛直截了當反駁,“不。”

  “可你讓我覺得是,隻不過一轉身的功夫,你就當我不存在似的。”關穎頓了頓又搖搖頭,“無論之前還是之後,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關穎不得靠近的樣子。”

  顧鵬飛沒再說話,臉上又恢複成沒有任何表情的嚴肅模樣。

  關穎看他不打算回應,於是換了個話題,“知道麼?我一直奇怪件事兒。”

  顧鵬飛等她繼續。

  “你怎麼會和孟曉朗、高鳴遠成為哥們的?”關穎歪歪腦袋,“他們兩個都是標準的混蛋,孟曉朗是被逼的,高鳴遠是被慣的。而你……從各方麵來說都是大好人。”

  “是啊,等你真正了解他們,就知道他們其實沒那麼糟。”

  “不,我倒覺得……”關穎饒有趣味得拉長聲音,慢條斯理地說:“也許是因為你其實沒那麼好。”

  關穎邊說邊走到顧鵬飛的桌前。她往前傾下身子,兩隻手撐在桌沿,衣服領口自然垂下,視線一路暢通無阻,連那淡藍色的文胸都清晰可見。如果顧鵬飛以純旁觀的角度來看這一幕,他會說這是他看過最糟糕的一場表演,然而他也知道,關穎有一副魔鬼身材,年輕健美、媚勁兒十足、充滿誘惑力。

  顧鵬飛隻覺得腸子打結,他熄滅手中的煙頭,隨手拿起一本書離開座位放到旁邊書架上,試圖和關穎保持距離,“什麼意思?”

  關穎跟到他麵前,伸手拉住顧鵬飛的西服領子,將他引向自己。“大家都說你很嚴肅、很正經、很紳士。”

  “說點我不知道的。”

  關穎使勁兒踮起腳尖,將他拉得更近,直到差不多能平視顧鵬飛的眼睛,“我試過一次,好像實際也不盡然。”緊接著關穎鬆開他,腳後跟貼回到地麵,“放心,我沒膽子試第二次,這也是我為什麼沒再見你、沒和你說話的原因。”

  關穎正要轉身,卻被顧鵬飛勾住手臂。她�起頭,迎視顧鵬飛那對清澈黑眸,奇怪他是如何能夠同時投射出清冷的決心和熱烈的渴望。關穎伸手擋住他的胸口,但他低下頭,臉龐緩緩貼近。顧鵬飛沒有說話,隻是用鼻子磨蹭她的太陽穴,然後又移到她耳垂下的敏感地帶。突如其來的驚慌和興奮使關穎喉嚨發緊說不出話來。她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再次踮起腳尖把他的亢奮夾在兩腿間,這樣對他就是很明白的準許了。

  顧鵬飛唯一的念頭閃進腦子,關穎將要再次屬於他。

  他伸手抓住她的後腦勺,揚起她的臉朝向自己,緩緩在她唇上施壓,直到她的唇瓣開啟。顧鵬飛開始深吻,有節奏的用舌頭占有她,品嚐她的甜美和口中一絲淡香。他讓關穎貼得更近,兩手在她曲線徘徊。關穎小聲嗚咽,他知道他弄痛了她,但他並不在意。他如果嚇著她,她可以推他離開,但她並沒有逃跑,她身體火熱,口腔更是灼燒著他的舌頭。顧鵬飛雙手來到她的腿下,�起她坐到辦公桌上,雙手圈住關穎的腳踝,沿著她的腿向上撫摸、探索、挑逗。猛烈的情欲使他宛如通了電,整個人被擊打得劈�啪啦作響。

  顧鵬飛捧著她的頭再次吻住她,這一次更加深入和徹底。關穎的腳纏住他,在他腿上摩挲,讓他炙熱難耐。他略微挪動身子,使他堅硬的下體擠進她兩腿之間的柔軟�。小小的動作使他摩擦到她,帶來波濤洶湧的快感。若非兩人之間還隔著褲子,他這會兒早已在她體內。顧鵬飛無法阻止他的臀部前後扭動,在她身上磨蹭,快感越升越高,直到充斥全身。很快,殘餘的理智被肉體的歡愉淹沒,顧鵬飛不再按捺。

  他�手摘掉關穎的發帶,讓她的頭發披散下來。然後解開關穎的衣服紐扣。他是專家,在他手中那些紐扣脫離的速度,比她自己來得都快。顧鵬飛脫掉她的衣服和文胸,接著她就平躺在超大號的桌子上。很快她在腰部的圍巾不見了,保暖長褲和內褲一並被扯掉。當赤裸的臀部接觸到桌麵,她忍不住立刻彈起稍微離開,“涼。”

  “我會讓你熱起來。”

  顧鵬飛瞥見關穎剛才放在桌邊的茶水,他拿起來手指試了試溫度,剛剛好。顧鵬飛分開她的大腿,然後手腕微微傾斜,茶水從杯中流出,淌落到她腹下的毛發上,順著曲線滲入其間。關穎忍不住驚呼出聲。

  顧鵬飛隻是笑笑,將杯子扔到一邊,雙手把她兩腿掰得更開,他的臉埋入其中,先是停留在腹部,然後磨蹭著來到唇瓣,仿佛想把每滴茶水納入口中。到達頂端時,他繞著花蕾打轉,一圈比一圈收緊,直到關穎顫抖著加緊他的頭部。顧鵬飛�起她的雙腿,隨意掛在他的肩膀上,嘴巴始終沒有離開她。他感覺到她的高亢和滑嫩,關穎太敏感,甚至輕輕一碰,就可以讓她拱高背部,扭動著由喉嚨發出呻吟。他不得不牢牢抓住她的腰部,不讓她弓起身體離開自己。顧鵬飛卷起舌頭,朝她的甬道刺去。

  關穎的雙手煩躁地拉扯,不知道想要他停止還是繼續。然而這並不重要,因為什麼都阻止不了顧鵬飛。就在以為自己快要崩潰時,她感覺到顧鵬飛又往上移動,含住那一小塊敏感的肌肉,擠壓逗弄。關穎聽到自己發出細微的喘息聲,很快變成一聲接著一聲縱放的吟叫。情況迅速失控,她忽然蜷縮住身體,無助地抓住顧鵬飛的一隻手,將他狠狠按在自己的胸部用力擠壓,試圖用一種疼痛去緩解另一種折磨。顧鵬飛依舊不斷吸允,直到關穎從高潮中逐漸平靜下來。他來到她身體上方,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盯著她,“相信以後再喝茶的時候,不可能不想到你了。”

  關穎伸手抵著他的胸膛,手掌感覺到他急促的心跳。他們目光相遇,關穎好像被催眠一般,視線範圍全是顧鵬飛,完全迷失在他的眼神�。她�起頭在他的喉嚨印上一個吻,感覺他的脈搏在她唇下奔騰。顧鵬飛雙手來到她腋下,拉她稍稍�起身體,她像融化了似的攀附著他,雙臂雙腿環繞住,將兩人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顧鵬飛吻住她,關穎有種被壓碎吞噬的感覺,但是他沒有弄痛她,她唯一的痛來自體內的灼燒。

  顧鵬飛有些頭暈目眩,腦子�時刻高喊著要他做一個圓滿、緊密的結合。期待使他全身疼痛,而心髒更是威脅著要跳出胸腔。燃燒的欲望讓他差點失去控製,現在不過勉強撐著而已。他半拉半扯打開長褲拿出自己,寒涼的空氣讓顧鵬飛漲熱的頭腦恢複些許清醒。慢慢來,他警告自己,不能操之過急,這一次必須做對。他伸手去拿錢包,掏出一個保險套戴好,然後朝她湊了過去。

  “關穎,”顧鵬飛在她耳邊低語, “你嚐起來該死的美妙。”他扶著頂端刻意愛撫她的核心。“這樣好嗎?”

  “還要,”關穎氣喘籲籲,激情竄流全身。“就是那兒。”

  他再次愛撫。“是?”

  “別停。”

  他低笑,“現在已經停不下來了。”

  顧鵬飛用一支前臂支撐重量,將關穎的胯部稍稍抱起,然後緩緩滑入她體內,使他一寸寸成為她的部分,直至他們的身體完全彌合,可謂天衣無縫。顧鵬飛閉上眼,好像迷失已久的一部分終於找到歸處。怪誰?明知滅不了的火,當初就不該點,這正是他一直害怕回味的部分。那種極度的空虛變成完全的滿足,無數次在夢中縈繞的失落感總算在這一刻可以拋之腦後。關穎就在這�,緊密、溫暖、柔軟、濕潤,跟上回一模一樣。

  顧鵬飛稍稍抽出然後再度長驅直入,比之前更深入。火燒般的疼痛使關穎全身一僵,忍不住叫喊出來。他低聲詛咒著略微抽身,然後又慢慢地把自己完全推送進她體內。疼痛隻是暫時的,關穎本能地�起臀部收縮肌肉企圖使他更加深入。顧鵬飛的抽回幾乎是一種折磨,卻在他的再度充滿而得到慰藉。他的臉在她上方,凝視著她的眼眸,全世界縮小到這房間,這張書桌以及這個男人。

  關穎知道他在戲耍她,用深入卻緩慢的節奏蓄意折磨。當然,他也許是努力保持溫柔或自製。無論如何都不是她想要的,關穎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渴求著她必須要得到手的東西。她弓起身子,指甲戳進他的衣服�,兩腿收緊努力纏繞住他的腰身讓他更加貼近。“討厭。”她沒辦法說出要求,但是知道顧鵬飛全權在握,得看他給不給,她哽咽道,“快點。”

  顧鵬飛看著她,臉上揚起男人征服女人的勝利笑容。他低喚她的名字,抓住她的一隻手,開始強而有力的衝刺,伴隨著關穎湧出的蜜液也越來越多,每一次進出都使他體內的緊張和熱度增加。萬籟俱寂的深夜�,隻聽見兩人的喘息和身體拍打的撞擊聲。有樣東西從桌子上掉了下去,顧鵬飛並不在意。他�起身體兩手抱住她的胯部,低下頭仔細端詳自己在關穎的身體內進進出出,厚實的分身在她體內摩擦、滑動、充滿。她扭動臀部配合他的每一次推送,接受他給予的一切。顧鵬飛韻律加快,變得更加狂熱,她身體的收縮越來越緊,來勢凶猛的高潮使她啜泣叫喊,她率先到達頂點,一波波劇烈的高潮衝擊她的身體,抽搐的肌肉包裹著他堅硬如石的亢奮。

  關穎的麵頰泛著紅潮,猶如發燒似的,眼睛蒙上一片迷蒙。顧鵬飛知道自己即將釋放,換作別的情況,他會放慢速度,暫時抽出來,但是他想了她那麼長時間,現在已經失去耐性。顧鵬飛捧起關穎的臀部,讓她更加完整的接受。他一次又一次地衝入她體內,直到他也感覺到猛烈的拉扯和排山倒海的衝擊。他咒罵一聲,彎下腰緊緊貼住關穎,臉頰埋入她的頸窩中,胸膛深處發出呻吟,之後精液咕咕噴射出來。

  在事後的寂靜中,顧鵬飛沈重的身軀仍然把她牢牢壓在桌上,聽著彼此淺促的呼吸和心跳,陶醉在兩個人的親密世界�,他不舍得從她身上離開。顧鵬飛臉上充滿占有欲和男性的滿足,目光同時在她臉上搜索,祈禱後悔不會出現在她的表情�。關穎看上去筋疲力竭但又活力充沛,她甜美地對他微笑,兩眼閃閃發亮,手指輕輕撥弄他額前的發絲。顧鵬飛握住她的手,親吻她的手指,然後前額、臉頰、脖子,一路向下來到胸前,張口含住一顆櫻桃。這不夠,遠遠不夠,他還想再要她。

  有人咳嗽。

  顧鵬飛頓時從情欲中回到現實,他差點忘了呼吸。視線範圍看不見關穎的衣服,顧鵬飛停頓一下,隻能在嘴巴小心翼翼離開關穎的胸部後,用手加以遮掩。顧鵬飛緩緩�頭,他以為是關穎的父親,她剛才說過他會來接她。都怪他,應該早早告訴關穎他會送她回家,說不定他們還能有整個晚上。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他必須麵對一個生氣暴怒的父親。顧鵬飛在腦中迅速搜索著向她父親抱歉的方式和內容。毫無疑問他占了關穎的便宜,他要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兒,如果他可以解釋清楚的話。

  站在門口的人不是關穎的爸爸,而是一個新來實習的學生。周立隻有十九歲,渴望學習、渴望討好。他有一張稚氣未脫的娃娃臉,此時此刻,這張娃娃臉漲得通紅,“抱歉。”

  顧鵬飛先是長鬆一口氣,緊接著惱怒席卷而至,“出去。”

  周立緊張地點點頭,卻忍不住繼續解釋,“我敲門了,沒想到……”

  “出去。”顧鵬飛沒有提高聲調,但語氣卻更加低沈和嚇人。

  “是、是。”小夥子一邊關門一邊又連著說了幾句‘對不起’。

  直到室內再次安靜下來,關穎才坐起身體。顧鵬飛已經把襯衫塞進褲子�,拉上了拉鏈,瞬間就恢複成剛才衣冠楚楚的樣子,而她卻渾身上下一絲不掛。關穎不自覺一手護住前胸,另一隻手翻找衣服。她的脖頸、胸脯、腿上已經顯現出紅印,雙頰一片深緋,玫瑰色的嘴唇泛著瘀青,頭發更是被蹭得亂七八糟,一副文弱淩亂而飽受蹂躪的模樣。顧鵬飛看著自己的‘傑作’,想要她的欲望轟然又起,令他忍不住要再次把她摁倒在桌子上,然而他知道不能再碰她,關穎父親確實有可能會出現在門口。無論如何,女兒赤身露體被他壓在身下,肯定不是見麵介紹的最好方式,這次是他幸運。

  “小周是新來的實習生,他不會說出去的。”

  關穎隻是點點頭並快速穿好衣服。顧鵬飛立即察覺到關穎的防備和低落。他攬住她,把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身上,“我能為你做點什麼?”仿佛還不夠糟似的,他又補充了句:“讓我為你做點什麼。”

  顧鵬飛又在拉開兩人的距離麼?他想補償她,讓她好受些,也讓他好受些麼?關穎搖搖頭,示意他多此一舉,同時甩掉內心失望的情緒。怪誰,明知滅不了的火,當初就不該點。她讓自己專注在充滿他體溫和氣味的外套�,拉高衣領把半個臉埋在其中,不自覺地深深吸氣,好像能將他的味道吸進肺�似的。

  看到她無聲的拒絕,顧鵬飛心�暗罵一句。他知道關穎和其他女人不同,其實他一開始就知道。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的不同。如果不馬上行動,關穎將再次走出他的生活。他想了想,然後握住她的手,“這個周末我要去釣魚,和我一起去。”

  “為什麼?”她想抽回她的手,但是敵不過他的力道。

  “我喜歡釣魚,你和我一起去。”

  關穎知道他在用另一種方式‘補償’,卻沒來由的高興起來,“雖然預感會後悔,可我還是會答應你。”

  三:你不稀罕的,我也不會當個寶兒。

  “你住這兒?”顧鵬飛狐疑地掃了一圈室內景色,目光停留在占據整麵牆的書架上,一套套法典大部頭分外醒目。他知道關穎學法律,倒不是顧鵬飛瞧不起她,可這樣的房子和架勢,實在不是才工作不久的關穎可以負擔起的。

  “我過去住這兒,畢業之後就搬出去了。”她順著顧鵬飛的目光看去,“那是我爸的。”

  關穎也不多言,拉著他徑直來到一個儲藏室。這個房間很大但布置簡單,除了一排櫃子、一些雜物,就隻在屋子中間有台健身自行車。關穎打開一個櫃子,指了指�麵擺放的各種漁具:“我應該帶哪個?”

  顧鵬飛拿出一個釣竿看了看,雖然上麵落了些灰卻是上等好貨:“也是你爸的?”

  關穎點頭,“他玩過幾次。你覺得怎麼樣?要是喜歡送給你啊,他也不好這個,都是別人送的。”

  顧鵬飛搖搖頭把釣竿放回原處,“是我的錯沒說清楚,你今兒穿暖和舒服些就好,其他不用準備。”

  他們坐上車來到院門口,關穎示意顧鵬飛稍微停一停。剛才進院子時,門衛老頭兒打量顧鵬飛老半天,給關穎家打了個電話才放他進來,讓顧鵬飛很是不舒服。這會兒那老頭兒早早準備好,看到關穎把窗戶搖下來便湊上前和她打招呼,眼睛卻一直盯在顧鵬飛身上,好像進院子時還沒看夠似的。

  “石叔。”關穎甜甜叫了一聲。

  “怎麼這就走了?你爸媽還沒回來呢!”老頭兒也不收回目光,單刀直入:“這小夥兒麵生啊。”

  “我們在一個大廈工作,他今兒第一次來。”

  石叔馬上問,“也是律師?同事?還是上司?”

  “都不是啦!”關穎三言兩語交代他們要去釣魚,今天過來是拿釣竿的。顧鵬飛和門衛笑笑並不多說,心中納悶關穎何以這麼客氣。“現在說清楚,比過後讓我爸盤問來得輕鬆簡單。”兩人上路後,關穎才向他解釋,“這院兒�進進出出的人,沒一個能逃過石叔的眼睛,誰都得和他聊幾句。一會兒看見我爸,估計連你這車的型號和牌照都能讓他報出來。雖然有些多事兒,但石叔是個好人。”

  關穎一路說說笑笑,這是她第一次釣魚,整個人分外興奮。顧鵬飛看在眼�也很高興,他熟門熟路,帶著關穎一路開到郊外一個山莊旁的魚塘,到達時已經有三四個人聚集在那�。“你也來了,”一個人看見顧鵬飛,顯出一絲驚訝和嬉笑,“這是不讓我們回家了!”

  顧鵬飛和幾個人打過招呼後,挑了個地方將漁具準備好,然後把杆兒遞給關穎,“坑釣也沒什麼好教的,隨便玩玩好了。”

  關穎原本以為是來陪釣,沒想到顧鵬飛能讓她碰竿兒,心�很是高興。因為魚塘�開著氧,大家釣得都非常順手,就是關穎這樣的新手也有所斬獲。一個多小時後,眾人紛紛收杆,調笑著相互清點數量。顧鵬飛看看關穎桶�的戰果,咧咧嘴搖搖頭然後從口袋�取出錢包。關穎好奇地湊上前,錢包�麵有他的身份證和駕照、還有幾張銀行卡和會員卡,最誇張的是一疊厚厚的現鈔。顧鵬飛從中抽出一大把,然後開始數錢,關穎在旁邊忍不住發出嘶嘶吸氣聲。

  “噓。”顧鵬飛低著頭並沒有轉移視線。

  “別噓我,你拿這些錢幹什麼?”

  “你表現太好了。”

  關穎按住太陽穴,“什麼?你是說這是在賭魚?”

  顧鵬飛隻是點點頭,然後走到人群將錢遞過去,他們又說了幾句話互相道別,這才回來重新坐進折疊椅�。關穎懊悔不已:“你剛才怎麼不提呢?不然我不會和你搶的。”

  顧鵬飛悠閑得點根兒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我從來不在坑兒�釣魚,至少會抽煙後就沒有了。今兒就當玩玩,下回帶你去水庫。”

  關穎要自己別對‘下一次’所代表的意思過度興奮,她想了想繼而追問:“那你也用不著帶我來這兒給你輸錢啊!”

  “幾個人約好的,他老婆病了。”

  關穎眯著眼睛再次打量顧鵬飛,她不該意外的,不是麼?然而顧鵬飛顯然不想和她繼續這個話題,他坐起來麻利地收拾好東西,“走吧,一起吃飯去。”也許周圍都是陌生人,關穎一改平時張揚活潑的個性,一直規規矩矩、安安靜靜坐在顧鵬飛旁邊,別說嬉笑,連手都沒碰一下。他可不想一天就這麼結束,吃飽飯後他要和關穎獨處,這次無論如何不想再有任何事任何人打擾他們兩個。

  顧鵬飛帶著她來到旁邊的山莊,周圍非常安靜沒什麼人。顧鵬飛的計劃是如果關穎喜歡,他就開個房間在這�過夜。吃完飯後,兩人在莊子�逛了逛,沒想到七拐八拐竟然闖進一個室內遊泳池。這並不是一個標準的比賽泳池,隻有半個池子有跳台和水線分隔的幾條泳道,另外一邊設計成寬大的階梯從岸邊向泳池過渡,以便給那些不會遊泳的人也有地方在池子�嬉水玩耍。整個地方裝修得非常漂亮,維護得也很精心。落地窗邊擺放著茂盛的植物和寬大舒服的皮質躺椅。陽光從巨大的玻璃天頂照射到水麵,波光粼粼清澈見底。關穎眼睛一亮,走不動路了。

  顧鵬飛知道她在想什麼,他環顧四周看不見工作人員更不用說客人,“這會兒不給開放呢。”說著就要拉著她離開,關穎卻徑直走到一個大躺椅上。

  她放下包坐到椅子上,忽然提高聲音喊了一句:“有人麼?我要遊泳。”

  四下無人,當然不會有人回應。關穎開始脫靴子,“沒人反對。”

  顧鵬飛看關穎這架勢頓覺不妥,“你別是……”

  仿佛怕顧鵬飛不夠擔心似的,關穎擠擠眼睛,“讓他們告我好了,我保證幫你把今兒輸的錢贏回來。”

  關穎三下兩下脫得隻剩內褲和一件寬大的罩衫,然後向泳池小跑過去。她站在跳台上,手臂貼著耳朵向上伸直,一個流暢的蹬地動作躍起,漂亮的弧線劃過半空,然後‘噗通’紮入水中。關穎在水�潛了好一會兒才冒出腦袋,回頭看看潛水的距離,滿意的笑笑同時對顧鵬飛揮揮手。她在水中自由自在玩了一會兒,這才來到池邊看向顧鵬飛,“你會遊泳麼?長的比不了,短的可以和你拼拼呢!”

  關穎的邀請夾雜著甜膩的喘息,她將最後一個字說的尾音上揚,帶著一絲顫抖、一絲嬌柔、一絲浪蕩。她在明晃晃的挑逗,卻不知顧鵬飛早已口幹舌燥,身體僵硬得甚至直不起腰。關穎顯然學過遊泳,能夠在水中輕鬆自如得變換各種泳姿。然而這些原本最普通常見的畫麵,現在看進顧鵬飛的眼中,竟充滿淫欲誘惑的味道。關穎蛙泳時,他的眼睛不知該看一張一合的修長雙腿還是清晰透明的白色內褲;而換成仰泳時,胸前的雙峰在陽光之下水波之中蕩漾,一抹深色的櫻桃紅若隱若現。嚴格說關穎並沒有赤身裸體,然而池水緊裹著她,衣服貼在她凹凸有致的身軀上,勾畫出完美弧線。顧鵬飛自從辦公室道別之後就在等著再次擁她入懷,現在哪�經得起邀請和挑戰?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關穎,好像被她吸幹了理性與理智。顧鵬飛開始脫鞋子和襪子,直到也隻留著內褲和汗衫,縱身一躍跳入泳池向關穎遊去。關穎尖叫著遊開,但顧鵬飛很快抓住她,透過濕漉漉的衣服咬住關穎的乳頭,雙手順著背脊向上來到領口,使勁兒撐大讓關穎的罩衫順著肩頭滑下。顧鵬飛的嘴稍稍撤離,直至挺立飽滿的雙乳完全暴露在陽光之下。顧鵬飛一陣頭暈目眩,緊緊摟住她的腰,再次低頭深深埋了進去,熱情用力地吸允,另一隻手握住旁邊的乳房,大拇指有意無意得搓揉乳尖。

  關穎不由自主挺起腰身,手指伸入他柔順的頭發中,抱住他的頭部貼住自己。她�起一條腿纏繞住顧鵬飛,胯部緊緊靠著磨蹭,好像在催促他進一步的行動。顧鵬飛托住關穎滾圓的臀部,剛要將手伸入內褲時,關穎忽然再次尖叫大笑,從他身上掙脫開來,扭腰使勁兒遊開。顧鵬飛不慌不忙跟在後麵,直到泳池另一邊時才抱住她。關穎的腦袋搭在顧鵬飛肩頭,氣喘籲籲在他耳邊呼著熱氣。顧鵬飛抓住她的頭發將她拉回到麵前,關穎嫵媚得眯著眼睛,微微張開雙唇像在喘息更像在邀請。

  顧鵬飛低頭攫住她的唇吮吸品嚐,不去管一縷濕噠噠的黑發還在兩人唇舌間糾纏。關穎情不自禁發出的愉悅呻吟聲盡數沒入他口中,溫熱的呼吸相混合,像陳年老酒,將兩人熏醉得忘乎所以。顧鵬飛將關穎固定在泳池角落,雙手在水下摸索,他再次握住關穎雙腿並毫不猶豫地分開,然後一隻手沿著大腿內側緩慢向上,來到她的內褲邊緣,手指熟練地撥開然後整個手掌覆蓋上去。

  顧鵬飛的手使勁兒貼著她畫圈,然後手指加入進來,撥開、探索、撫摸,接著緩緩進入,再次抽出再次進入,而拇指始終在她柔軟的中心摁揉。關穎隨著他的節奏搖擺,沒一會兒輕微的顫栗變成顫抖,一股熱氣向體內源源不斷得輸入灌注,迅速襲上雙頰。關穎從嗓子�發出蕩人銷魂的長長呻吟,折磨與愉悅相互糾纏著攀升。她挺著身體,扭動得越來越厲害,想停留想解脫,直至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關穎不得不鬆開顧鵬飛的嘴,盡量壓抑住想要歇斯底�叫喊的衝動。她將腦袋抵住顧鵬飛的肩膀,緊緊抱著他,仿佛這樣才能阻止自己碎成一片一片。好一會兒,關穎終於睜開眼睛,顧鵬飛注視著她,手依然輕輕愛撫著。

  “喜歡嗎?”他的聲音出奇溫柔。

  關穎眼�閃爍著滿足和羞赧,她笑著點點頭,放鬆下來再次在池子�站穩,一個手抓住顧鵬飛的腰身,另一隻手鑽進他內褲的鬆緊帶下,握住沈甸甸的長度。在她的手掌中,顧鵬飛又大又硬,關穎感覺到他的脈動,拇指向上撫過頂端上下愛撫,然後漸漸加快速度,直到他微微抽身。顧鵬飛抵住她的嘴唇,聲音有些嘶啞:“小心,槍上了膛。”

  “可不能在我手�走火啊。”她湊在顧鵬飛耳邊低聲呢喃:“我給你找個地方啊!”關穎眼中閃現出淘氣狡黠的光芒。她伸出粉紅色的舌頭,輕輕添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後勾住顧鵬飛的脖子,使勁兒吻住他。她用肩頭和大腿推著他靠後,直至顧鵬飛坐在一側台階上,關穎沒去管顧鵬飛身上的汗衫,隻是一路向下吻著。直至臨近水麵,她才�起頭朝他調皮地笑笑。顧鵬飛還沒來及說話,關穎就深吸一口氣潛入水中。她抓住他的腿撥開短褲,張開唇一點點將他擠入柔軟溫暖的口中,把他的世界微縮到兩人緊密結合的狹小地方。

  顧鵬飛坐在台階上時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也武裝起自己準備接受她的碰觸。畢竟他們曾經親密過,她曾迷得他神智不清,現在也是,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著了什麼魔,竟然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期待關穎即將要做的事兒。顧鵬飛覺得自己有所準備,然而當關穎含住他時,他再度天旋地轉,不由自主雙腿緊緊勾住她,捧住她的腦袋,把她壓向自己,同時腰也用力挺起,想要更加深入。顧鵬飛呼吸沈重,鼻翼歙張,既努力吸氣也掙紮著力圖恢複清醒。一想到隨時會有人出現在門口,他覺得自己就在瘋掉的邊緣。

  關穎抱著顧鵬飛的腰,雙唇緊緊箍住他,用舌頭愛撫,偶爾露出牙齒輕咬,慢慢把他吮吸到喉嚨深處。他嗓間發出低吟,聲音變得連自己都快無法辨認。他一手撐在身側,一手捧住關穎的腦袋,隔一會兒朝上移動一個台階,直至兩人相連的部位浮出水麵。關穎好像並不在意可以繼續呼吸,隻是原本扶在腰上的手罩住他的袋子輕輕揉捏。她的嘴唇仍然緊緊紮住顧鵬飛上下移動,舌頭時而貼著時而打轉。關穎盡情品嚐著顧鵬飛,將他的頂端一會兒抵在喉嚨深處輕微移動撓癢,一會兒又抵在舌尖壓按逗弄,一步步誘使他走火入魔。她差點做到了,顧鵬飛在最後一刻扣住她的腦袋強行讓她停止,然後穩定快速地抽出自己。

  “夠了。”顧鵬飛聲音低沈而沙啞。

  關穎佯裝斥責地瞪他:“我還沒結束呢。”

  “噢.但我要開始了。”

  顧鵬飛抱著她離開泳池來到他們放衣服的皮質大躺椅處,掃掉上麵的衣服後直接將她扔了上去。關穎趴在椅子上還沒來得及翻身,顧鵬飛便重重壓住她,使勁兒親吻她的耳側和脖子。他將關穎的衣服向上撥弄,然後從腋下穿過,抓住她的乳房使勁兒揉捏掐擰。一陣酥麻的感覺竄過小腹,關穎感覺到身下熱流湧出,她的欲望再次被挑起,於是更加努力掙紮,笑著在他身下不停地扭來扭去,甚至貼到顧鵬飛的手臂上咬了個牙印。

  顧鵬飛哪�還需要按耐,他先拿出保險套讓自己準備好,然後雙手順著她濕漉漉的衣服向下,用力抓住她的臀部,幾乎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顧鵬飛扒下她的內褲,把她的腿拉到最開,猛吸一口氣然後狠狠得插了進去,直至完全沒入後才再次稍微調整姿勢將身體往下擠壓。他牢牢站定,以堅定、緊湊的節奏攥著關穎的腰身撞向自己,再讓她退開。椅子在他們身下搖動,發出吱呀吱呀的摩擦聲。

  顧鵬飛的突如其來透著一絲狠勁兒。關穎想反抗,然而跪趴的姿勢讓她絲毫使不上勁兒。他每一次撞擊都好像頂到她身體內的最深處,頂到她止住笑皺緊眉,頂到她終於大聲呻吟。關穎在他下方焦躁地扭動,欲望已完全被撩起,但顧鵬飛根本不給她機會,他太過結實和健壯,除非他願意,否則根本無法掌控他分毫。此刻,他似乎決定在關穎獲得滿足前必須先經曆磨人心肺的撩撥。

  關穎挫折得從嗓子�發出輕微嗚咽。顧鵬飛大笑,他加快節奏。一股火熱的感覺開始在體內膨脹,熾烈的欲望從他們的結合處蔓延到全身。關穎揚起脖子、手指陷入他健壯的手臂,隨著顧鵬飛的操控向前向後,隻覺得自己突然被拋上高處,然後被巨浪從一邊甩到另一邊。有一刻關穎覺得她會死掉,或者已經死掉,她的腦袋已停止思考。

  顧鵬飛寬大的肩膀因緊繃而拱起,發髻因為劇烈的運動而甩著水滴。他感覺到關穎肌肉的陣陣緊縮,好像想使勁兒絞住他,迫使他動彈不得。酸癢的感覺逐漸遍布全身,不僅鎖住他的喉嚨讓他無法呼吸,還剝繭抽絲般試圖將他抽離出去。顧鵬飛的戳刺更加快速徹底,努力抗拒卻引發關穎體內更強烈的緊縮。直到最後一刻,顧鵬飛才用盡全身力氣進入關穎最深處,然後緊緊貼住她完全噴射出來。他大口大口喘著氣,片刻後趴在了關穎的身上。

  關穎早已癱軟,全身泛著紅潮,眼皮沈沈得耷著,哼了一聲連說話的勁兒都沒有,這樣猛烈的性愛讓她身心俱疲。他把她折騰慘了,一股男性驕傲湧上心頭,這實在有些可笑,可滿足了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能不驕傲?顧鵬飛將身體的重量盡量放在手肘和腿上,同時又能緊摟住身下的暖玉溫香。在這�訂房間的念頭再次閃過腦海,剛要開口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兩人同時嚇了一跳。

  關穎從包�翻出手機,看了屏幕後發出不滿的咕噥,任由鈴聲又響了幾下,這才接起來放到耳邊,“媽。”顧鵬飛頓感失望,看樣子和關穎在這�過夜的計劃要泡湯。果然,關穎哼哼哈哈講完電話,她看向顧鵬飛,“我得提兩條魚回家吃飯。”

  回城的路上兩人都沒說話。關穎身上散發的淡淡香水味讓顧鵬飛分神,他專注地盯著路麵,滿腦子卻是她不穿衣服的模樣。從一開始,她的笑就令他著迷,生機勃勃、充滿活力。他想把她抱在懷�,看她仰頭大笑,然後親吻她小巧的耳垂和修長的脖子。這種非比尋常的感覺突如其來,讓他措手不及、防不勝防。顧鵬飛眉頭緊鎖,關穎讓他興奮起來的速度比彈個響指都快,他必須用理智壓抑住這份期待,畢竟關穎不是那些會所�賣笑的女孩兒,他如果真想得到她就得按規矩一步步來。

  關穎偷偷瞄了顧鵬飛好幾次,兩人之間的沈默透著尷尬和陌生。關穎真希望他隨便說些話,即使無聊到談談天氣也好。然而他的眼眸已經不像剛才那樣柔情蜜意,而是恢複成記憶中冷淡銳利、老僧入定的樣子,她沒辦法知道顧鵬飛心�怎麼想。過去關穎會以為他外冷內也冷,趕著讓她快點消失。現在有些進步,至少知道他外表雖很冷,但�麵熱起來時卻可以燙死人。

  關穎到底忍不住先開口,“要一起吃飯麼?我爸媽還問起你呢。”

  “我一會兒要回辦公室。”顧鵬飛快速回答。他並不是故意不近人情,隻不過,和關穎做愛是一會兒事兒,登堂入室和她爸媽吃飯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兒了。他沒準備好,也確定這不是個好主意。

  關穎笑笑,知道他的顧慮,“那你等等,我去一會兒就出來。”

  “我會比較忙。”顧鵬飛接著補充,“你留下來和爸媽吃飯。”

  關穎有些受傷,“意思是別打擾你,對嗎?”

  “當然不是。”

  “那你幹嘛皺眉頭?想什麼呢?”

  顧鵬飛很快地看她一眼。你,一絲不掛的你。他踩住油門用超車拖延時間設想適當的答案,“關穎,我們不能再這樣了。”他們的性愛美妙無比,但場合與地點好像從來沒有挑對過。回想起來,兩人至今仍能靜悄悄的來,靜悄悄的去,顧鵬飛覺得簡直是個奇跡。

  關穎很受傷,好像被一箭射到喉嚨。“我同意,”她輕咳一聲,“這事不能再發生。”

  顧鵬飛馬上意識到她誤會了他的意思,失望隨即穿身而過。她該跟他辯論啊,關穎在他身下高潮的模樣再次閃入腦中,胳膊上牙印也可以表明關穎享受其中,她應該不會答應才是。還沒等他想好怎麼說,關穎卻打斷他的思緒,“如果我不邀請你吃飯,你會找什麼其他理由排斥我?”

  “我沒有排斥你。”

  關穎從嗓子�輕哼一聲,“顯然有,不然為什麼過去一年你從來沒去找過我,即使大家辦公室隻有幾層樓之隔。”關穎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緩,卻還是止不住一絲顫抖,“你心�其實早就否定我,如果現在沒有,大家再見後你也會做相同的決定。我太瘋鬧、太活潑、太漂亮,噢,也或者不夠漂亮。”

  顧鵬飛差點嗆住,“夠漂亮了。”

  “謝謝。”她毫不含糊地說,“然而很明顯,這會兒不論我說什麼做什麼,都將被你用來對付我否定我。”

  顧鵬飛有些氣惱,“你這是挖坑讓我跳了?職業習慣?”

  “別扯遠,我在說事實。”

  “很好,那你就安安靜靜讓我開車吧。”

  太棒了,僅僅幾個小時的車程,旁邊這個人就又恢複成拒人千�的樣子。關穎有些心灰意冷,浪費時間做點兒什麼不好,何苦來哉和他吵。關穎忽然想起那個喝茶的笑話,顧鵬飛終究不會認為長島冰茶也是茶。兩個人不搭就是不搭,這男人不適合自己,趁早撒手還容易些。

  直到關穎家門口,她都沒再說一句話。顧鵬飛看在眼�知道該和關穎好好談談,他熄滅引擎,終於開了腔,“我傷了你的感覺?”

  “沒有!”關穎不自覺用傲慢的口氣反駁,“但你對我,是不是除了性就不剩什麼了?”

  顧鵬飛身子一頓,顯然不習慣聽到女人說出那個字眼。“正是,我隻對性感興趣。我無心工作,一心念著我和你的床事。”

  關穎以為他在糗自己,語氣忍不住有些譏諷:“可不,所以我必須離你遠遠的。你歸根結底是個好人,甚至這次出來釣魚你都有個善良偉大的理由。你知道……雖然我曾經說你沒那麼好,但,真的,你是好人。我自然要為你著想,別讓我妨礙了你。”

  “如果你再說一遍‘好人’這個詞兒,信不信我會掐死你。”

  顧鵬飛冰冷的語氣讓關穎嚇了一跳,這才意識到雖然倆人曾經歡好火熱,但他終究是顧鵬飛,不容別人妄加評論、玩笑戲謔,她得牢記這一點。

  關穎忍不住一聲輕歎,“我們之間一定要這樣麼?你不覺的……我們……”她把頭撇向一邊,最終沒有說完。

  顧鵬飛伸出手,攥住關穎的下巴讓她麵向他。“你希望什麼?”他問道。關穎不假思索地退開,但他的另一隻手臂已經環過來並困住她,“愛麼?”

  關穎覺得他說得仿佛就要吐了,“你怎麼把這字兒說得好像髒字似的。”

  他聳起眉頭。“你要跟我吵架嗎?”

  “當然不,吵架太沒修養。”關穎忽然很是疲累,“算了,不說這個了。我想你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其實沒有。他知道關穎認為他隻是對性有興趣,甚至不分時間和地點。他當然有興趣,要命,她也一樣啊。然而,他低估了自己,對關穎的許多感覺遠遠更為深刻,那就好像……好像一堆老掉牙的說法:迎麵撞上火車,幹柴遇見烈火。顧鵬飛不知道怎麼對她說,隻要和她在一起,他的腦袋似乎就不在脖子上。他不希望就此結束,這原本應該才是開始,內心深處他也知道自己搞砸了。

  果然,關穎歎口氣,“放心,你不稀罕的東西,我也不會當成寶。”

  顧鵬飛飛快看她一眼,太快了,關穎甚至來不及辨識,惱怒或是怨恨?

  四:想辦法得到,還是找借口失去,隻看對你重要不重要。

  在不需要開會或應酬時,顧鵬飛總是選擇在夜晚工作。辦公室沒有人打擾,他能花更長的時間集中精力做事情。寫完最後一行代碼存盤,顧鵬飛長舒一口氣。他看看窗外,天已經有些蒙蒙亮,雖然熬了一整夜,但他仍然神清氣爽沒有絲毫困意。顧鵬飛點起一根煙,今天是周六,回家後他要洗澡吃飯然後小睡一會兒,下午和幾個朋友打網球、晚上喝些酒贏會兒牌,周日可以去釣魚。他又花了一點時間想了想下周的工作計劃和如果發生差錯的應對之策。有了精確的概念後,他把煙攆熄在手邊的酒杯中起身收拾東西。就在離開前,顧鵬飛忍不住回頭看看辦公桌,不自覺想起那個人曾經赤裸著躺在上麵,修長的雙腿緊緊環繞在他的腰杆,灼熱的呼吸噴在他的頸邊。回憶如此真實、如此鮮明,這幾乎已經成了顧鵬飛每天的習慣動作。

  他想她。

  這種感覺並不陌生,顧鵬飛已經應付很長時間了,隻是最近頻率高得有些離譜,甚至連自己都招架不住。自從那次不歡而散,關穎果真再沒打擾他。顧鵬飛想過給她打電話,他甚至準備了無數個和她打招呼的腹稿。然而隻不過才三天,關穎的老板和他在大廈停車場偶遇,很是遺憾和不滿得提起關穎的忽然辭職和另謀高就。顧鵬飛非常氣惱,好像關穎離開的不是她的工作而是他的生活。雖然他也明白是他不講理,他對關穎沒有任何權利,可她怎麼能如此決絕說走就走,對她來說怎麼就這麼容易?

  他還是想她。

  總是這樣,當顧鵬飛允許自己超越在心�搭建的那條防線時,他就好像感覺到一具柔然的身體貼著他,甚至能聽見她爽朗的笑聲,聞到她散發出的甜甜氣息。然而,這和打開家門,真正看見的感覺太不一樣了。顧鵬飛整個人僵在那�,小心翼翼看著關穎蜷縮在沙發上,鼻子�發出若有若無的輕鼾。她長長的睫毛緊閉著,形成漂亮的弧度,頭發淩亂地散在腦後和臉上,有一縷還跑進關穎微微張開的嘴巴�。顧鵬飛忽然有一種想要歇斯底�狂笑的衝動。她當然會在這兒了,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隻要想啊想,想的多了就會得到老天垂憐並實現心中所願。他沒有叫醒她,他不能肯定自己的手碰到她時會發生什麼事兒,他需要洗個涼水澡。

  關穎迷迷糊糊從睡夢中睜開眼睛,花了幾秒鍾才意識到這不是自己的床更不是自己的公寓,她竟然在顧鵬飛家�的沙發上睡著了。關穎揉揉眼睛環顧四周,一切還和她進門時一樣。她�起手腕看看表,顧鵬飛竟然一夜未歸?他經常這樣麼?關穎緩緩坐起來,頓時覺得渾身酸痛,雖然沙發很大很舒服,但終究是沙發。她掀開大衣晃悠悠站直身體,赤腳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拉長腰背活動了下四肢,她急需洗把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關穎穿過走廊來到洗手間,打開門後當場愣住,顧鵬飛正站在洗臉台前對著鏡子刮胡子。他的臉頰上抹著厚厚的白色泡沫,左顎還留著一道剃須刀滑過的痕跡,清晰分明。顧鵬飛原本略微仰頭,在看見她時低了下來,手�拿著剃須刀也停在半空嘎然而止,惹得臂膀肌肉跳躍起伏。他剛剛淋浴過,渾身上下隻有一條白毛巾圍在清瘦的腰際。顧鵬飛顯然沒有費心擦拭,頭發仍然濕漉漉的,身上的水珠在燈火通明的室內閃爍著光亮。

  關穎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從頭滑到腳,又從腳回到頭。兩人的目光最終在鏡中交彙,關穎意識到自己視線收回得太遲。她臉頰燙熱,終於結結巴巴地說: “對……對不起。”

  “我馬上就好。”顧鵬飛不動聲色說道。

  關穎連忙從浴室撤退,關上門後虛弱地靠牆而立。他們雖然有過幾次親密接觸,她也知道顧鵬飛摸起來的感覺,然而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見他的身體。顧鵬飛簡直壯觀極了,碩壯的背脊和臂膀,強健高大又肌肉結實。即使是現在,他身上散發的火熱依然灼燒著她。關穎閉上雙眼,盡量平息狂奔的心跳。她踉蹌退回走廊,急於想在下次碰麵前為兩人之間找出一點距離。

  顧鵬飛拐進廚房時,關穎正低著頭煮咖啡,一件寬鬆的大毛衣將她曼妙的身材一直罩到臀部下緣。清晨的陽光從高窗灑進來,把她整個人襯托得青春朝氣、幹淨俐落。想起剛才她皺著臉,睡眼惺忪、頭發蓬鬆淩亂的模樣,顧鵬飛再次領教關穎轉個身就讓自己煥然一新、判若兩人的本事。他暗暗歎口氣,如果關穎不是如此漂亮,是否會比較好應付一些?

  關穎聽到腳步聲,�頭看見顧鵬飛已經換上牛仔褲及一件條紋襯衫,他看來依然性感依然帥氣。關穎臉色微微泛紅,將一杯咖啡放在桌上推向他,“你的。”

  顧鵬飛想說他早上從來隻喝茶,但終究還是端起杯子,有什麼區別呢?這會兒他需要的是比茶或咖啡更濃烈的東西。顧鵬飛抿了一口,“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怎麼進來的?”這是他的公寓,他當然有權問。

  “釣魚那天見過你的駕照,鑰匙是你給我的。”關穎口氣自然,好像根本沒意識有任何不妥。

  他敢肯定他沒給過她鑰匙,顧鵬飛皺眉,等她繼續解釋。

  “你忘了?”關穎給自己也倒杯咖啡,“下雨摔跤那天晚上,你把外套給我,我在口袋�發現的鑰匙。”關穎一副振振有詞的樣子,“你一直沒和我要,我想就是我的了。”

  顧鵬飛沒說話,也無話可說。

  關穎笑了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太想當然?其實我也不確定。”她喝了口咖啡繼續說,“我昨兒來是想給你還大衣和鑰匙的。那是我找的理由,很爛不過也是個理由。”

  真正原因當然是她想見他。上次臨走時從顧鵬飛眼�捕捉到的目光總是糾結著她,甚至用了兩個星期都沒辦法揮之腦後。關穎不是一個耐心的人,她想知道答案,想知道顧鵬飛是怎樣的人,進他家看看是最簡單的方法。關穎知道地址,手上又有家門鑰匙,闖空門自然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顧鵬飛終於開口,“跟你說想當然是不是沒用?隻會讓你更堅持?”

  關穎聽不出他緩和的口吻是不是刻意壓抑出來的,她也不著急回應,隻是悠悠享受咖啡,甚至連點兒被冒犯的神情都沒有。“我進來後在你屋�轉了轉。”她說得仿佛自己在逛衣服店,一點兒不怕他生氣。

  顧鵬飛有些拿不準關穎的古怪,他靜靜等著,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要是以往看到顧鵬飛這個樣子,關穎早乖乖閉嘴收拾東西迅速離開了,但這次不會。她的手指沿著杯口緩緩畫圈,“這當然包括你的臥室。我盡量不讓自己想當然,於是決定留下來問問你。”

  顧鵬飛終於意識到關穎在說什麼,“你……”

  關穎一副為時已晚、覆水難收的樣子,“是啊,我看到了。”

  顧鵬飛動了動嘴唇,終究沒有發出聲音。

  臥室的床頭櫃上放著一張照片,�麵的關穎側著身子,兩手抓著顧鵬飛的胳膊微微下拉,她�臉笑盈盈得朝顧鵬飛說著什麼有趣的事情。顧鵬飛一臉嚴肅,隻是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照片�的兩人顯得非常親密和稔熟,關穎想不起來當時在說什麼,但從裝束隱約記得照片是在一次聚會上拍的。那時她剛剛認識顧鵬飛不久,還不知道他討厭她,更不知道要懼怕他。照片沒有多少背景,應該是從一堆人的合照�剪出來的,想來肯定是花了心思。關穎小時候曾經從梯子上摔下來過,一時差點兒斷氣,她發現顧鵬飛將這張照片放在床頭時,也有相同的感覺。

  當然,這還是不能表示什麼,她必須提醒自己,這種男人不是她想要的,性愛再美妙也不行。她值得擁有更多,雖然她要自己相信顧鵬飛並非如此膚淺,但依然得承認,她有可能弄錯,她必須顧全自己,畢竟隻有她才能保護自己。顧鵬飛要給他們一個交代,非有不可。

  關穎迎向他的目光,“你還是可以說我想當然,我會道歉擅自闖入你家,然後放下鑰匙再見離開。”她在心�默默加了一句,事情從來都是這樣,想方法得到還是找借口失去,隻看對你重要不重要。人,亦然。

  顧鵬飛那麼聰明一個人,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但他仍然一言不發。關穎在心�默默數到二十,暗暗歎口氣。她乖巧地走到他跟前,“當然,你也可以掐頭去尾,隻讓我道歉?”

  顧鵬飛神情複雜,半響嘴角揚起一抹苦笑,“什麼都不用。”

  關穎直視他的目光,語氣緩慢而嚴肅,“你不要勉強。”

  顧鵬飛伸手碰了碰關穎的臉頰,不是那麼平穩,和他的語氣一樣。“我沒辦法和你生氣太久。”

  關穎靜靜看著他,直覺告訴她顧鵬飛還沒說完。果然,他捏住她的下巴�起,“但你以後不準一聲不吭隨便離開、隨便消失。”

  關穎又沈默一會兒,這恐怕是顧鵬飛表白的極限了。她笑著點點頭然後把臉貼向他的手掌,在他掌心蹭了蹭,像隻乖巧的貓咪急於討好她的主人。關穎柔聲說道,“你肚子餓麼?我昨天買了些宵夜,想著等你回來一起吃呢,現在可以給你熱熱。”

  她剛要從他身邊走過,卻沒想顧鵬飛一把攔住將她抱在懷�,臉龐隨即湊到麵前封住她的嘴,他瘋狂激烈地吻她,毫不含蓄地探索。剛才在洗手間關穎看他的眼神,折磨得他險些讓圍在腰間的浴巾著了火。毫無疑問她想要他,而他,什麼都願意為她做。當這個近似蹂躪的熱吻結束時,關穎差點透不過氣。他確實是很餓,另外一種方式而已。

  “我在想……”關穎上氣不接下氣。

  “你想太多了。”

  顧鵬飛說著把她拉近,一手托著她的後背,一腳伸向她的兩腿間。他不再慢慢撩撥她的熱情,而是用一種索求和命令的方式要關穎做出回應。顧鵬飛的舌頭大膽撥弄,猛烈釋放的欲火瞬時將她吞沒,而她丟盔棄甲的速度之快,連自己都感到羞愧。關穎摟住他的腰身將襯衫下擺拉出來,性急得探入撫摸結實的背脊,顧鵬飛忍不住輕哼一聲。當他感覺到她的手滑到倆人之間摸索他的皮帶時,他捉住她的手腕並輕輕將之按在她身側。

  “慢慢來。”

  “不。”她含糊地說:“我不會讓你改變主意的。”

  顧鵬飛粗嘎地笑笑,讓她貼近自己,“寶貝兒,就算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會改變主意的。”

  “那好,”她的唇沿著他的下顎輕吻,並飛快擦過他的嘴唇。“你等我一會兒。”顧鵬飛已經淋浴過,他身上散發的淡淡皂香提醒自己剛在沙發�窩了一夜。這將是他們的第一次,不,準確說當然不是第一次,可她還想將最好的一麵展現在顧鵬飛麵前。她飛快跑進浴室,沒一會兒顧鵬飛打開門靠在門框看向她。

  關穎笑笑,將身上僅存的內褲向下拉至大腿,然後扭了扭腰和腿,內褲沿著長腿滑下,直到落在地麵,她跨了出來把它踢到顧鵬飛跟前。顧鵬飛看在眼�,目光緩緩滑到她美麗的胴體,一眼不眨地看著她舉起手將頭發盤起,三下兩下繞好一個簡單的發髻。凝脂般的胸脯在她�手時往上高挺,乳頭因他的目光而堅硬,纖細的腰肢讓臀部的曲線更加完美,修長勻稱的雙腿更是他記憶中魂牽夢縈的模樣。

  “你真漂亮。”顧鵬飛咕噥著解開自己的皮帶。瞥見他的動作和手�的保險套,關穎在臉紅心跳中故作鎮定轉身看向淋浴間。他打算跟她一起洗,而且打算跟她一起做的不隻是洗澡而已。走進玻璃門,她還沒來及弄清楚噴頭的開關,一雙溫柔的大手便罩在她的臀部移動,示意她稍微朝角落靠進。關穎轉過身,發現自己麵對一個紅果果的男人。

  關穎倒抽一口氣,她自以為已經拼湊出顧鵬飛完全赤裸的樣子,但整體顯然比拼湊好看太多。在本能的衝動下,她伸手握住他的亢奮,隱約聽到顧鵬飛輕哼了一聲。他小心把關穎的手從身上移開,摟住她伸手打開水龍頭。關穎立刻意識到顧鵬飛以前跟女人共浴過,他熟練得調整花灑,使水花盡量不會濺濕她的頭發。幾分鍾後,當他塗滿沐浴液的手在她身上遊走時,關穎更明白他還懂得如何幫女人洗澡。

  顧鵬飛讓關穎背靠著他,將她掉在肩上的碎發拔到一邊。她配合著高高揚起脖子,方便他大口親吻她的脖頸和肩胛。顧鵬飛兩手停留在胸部流連撫摸,拇指逗惹著堅硬的乳峰。關穎沒有動,她仰著頭眼睛半閉、嘴唇微張,嗓子�不時發出嬌喘的氣息。片刻,他的一隻手離開胸部向小腹移動,接著繼續向下,兩人不由一同屏住氣息。

  “你好軟。”顧鵬飛表情專注,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關穎頭皮陣陣發麻,她張開雙臂攀著他的脖子,感到顧鵬飛緊緊貼著自己,隻能從嗓子�使勁兒擠出幾個字,“你好硬。”

  顧鵬飛悶笑幾聲,他低下頭輕咬她的耳垂,“關穎,我想操死你,讓你一個星期都不能走路、不能思考、不能動,什麼都做不了,除了求饒隻能呻吟。你想要嗎?”

  關穎膝蓋發軟晃了一下,幾乎不認識這個男人,顧鵬飛竟然也會油腔滑調、粗魯輕浮。換個狀況,也許她會抗議他的言詞。她不喜歡‘操’這個字,更不熱中淫言穢語,此刻卻希望他說到做到。

  要,要,要。

  關穎將他摟得更緊,顧鵬飛用行動證明他還知道如何在淋浴間�做愛。他扳過關穎讓她靠在大理石的牆壁上,一個手�起她的大腿向她靠近,關穎踮起腳尖,原本繞在他脖子上的雙手抓住兩邊花灑架和洗浴架。她手上使了使勁兒,顧鵬飛含笑微微點頭。關穎這才鬆了腿上的勁兒,�起自己的另一條腿環住顧鵬飛的腰身,而他也趕緊兩手繞到關穎身後托住她的臀部。

  關穎扭動身體,讓顧鵬飛緩慢而有力地滑進占有。她所有意識全部集中在顧鵬飛身上,準確說是充塞在她體內的那部分。花灑的水噴向他們肢體相連的地方,而潮濕的水汽圍繞在周圍讓她無法呼吸,這種感覺奇妙又興奮。當他抓住她的臀部開始律動時,她沈沈的呻吟,身體一起一伏迎合他。炙熱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無法分辨是由外而內還是由內而外,擾攘不休的痛楚逐漸升高,直到關穎無法忍受。

  她不再配合顧鵬飛,而是以瘋狂的節奏回應自身的渴求。聽著他的喘息和自己無助的抽噎,她好希望能夠這樣持續下去,可是那一刻還是來臨了,她不得不鬆開一隻手猛地抓住顧鵬飛肩頭,盤住他扭動撲騰,失控得失聲尖叫,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指甲已經深深嵌入顧鵬飛肩膀,留下一道醒目的痕跡。顧鵬飛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緊緊貼靠品嚐她的緊縮和柔軟,關穎的興奮終於崩斷他自製力的最後一根弦。

  高潮過後,關穎虛弱得幾乎無法站立,顧鵬飛一邊扶著她,一邊擦幹兩人的身體。他找到她被吻腫的嘴唇,伸手把她按在身上。這些遠遠不夠,他渴望更多的接觸、更多的品嚐。他要她,快速地、慵懶地、粗暴地、縱容地、細膩地……以數不清的方式統統都來一次、無數次。顧鵬飛好不容易�起頭,“勾住我的脖子。”

  關穎順從地照做,他把他抱到胸口,兩人終於來到臥室。她躺在床上看到顧鵬飛的亢奮再次硬挺,剛剛的釋放顯然對他並不夠。關穎意識到隻要不發生地震、火災、洪水或衛星相撞,他們兩個仍然有漫長的親熱纏綿,關穎不知道該歡喜還是求饒。顧鵬飛躺在她身側把她抱入懷中,由衷說了一句,“終於和你上床了,而且不用擔心有人打擾。奇跡!”

  關穎�起頭吻了吻他的鼻子,“為什麼?老實說,到現在我都沒搞懂,明明我不是你的型啊。”

  顧鵬飛把臉埋在她的肩窩和秀發中,前所未有的放鬆,“你說的沒錯,可我就是不說。”

  “告訴我,不然……”關穎情急地捶打他的胸膛,但顧鵬飛不動如山並發出大笑。“不然如何?抱歉,這對我沒用。”在關穎還沒來及�起身體之前,他已經壓到她身上,笑著看她在身下用力掙紮。

  “我會讓你投降的!”關穎的一條腿勾住他,使勁兒推他的肩膀。

  “讓我投降麼?”他一邊笑一邊任由她翻到身上,當她試圖繼續壓製時,顧鵬飛忽然一個翻身,輕輕鬆鬆再次將她壓在身下,“哈,這該不會是你最好表現吧?”

  “討厭,我沒準備好。”關穎氣喘籲籲,仍然不死心地想打敗他,“我可以再來一次。”

  她的腿再次纏繞住顧鵬飛,但這次他不再給她機會,試了幾次顧鵬飛都紋絲不動,於是關穎改為撓癢,顧鵬飛笑著鬆開她讓她再次翻到身上,關穎跨坐著伸直身體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準備好了?”顧鵬飛作勢就要使勁兒。

  “等等。”關穎趕緊沈下身子,想要緊緊按住顧鵬飛,就在她貼近他的臉時卻忽然定住,兩人都沒再說話。關穎看著顧鵬飛深邃的眼眸,心想難怪他總能保持冷靜和理智,顧鵬飛好像把所有熱情都留到床上。此時厚厚的窗簾讓整個臥室非常昏暗,然而顧鵬飛棱角分明的臉上清晰明了寫著他想要什麼,關穎從來沒像現在這樣覺得離他如此之近。她嘴角勾起一個嫵媚的笑容,伸出食指隻輕輕在他胸膛一按,顧鵬飛稍稍�離的肩膀便重新落了下去。

  關穎吻上他的唇,輕柔而誘惑。她沒做太長停留,而是緩緩�起身體跪跨在顧鵬飛兩側,兩人十指相握,同時看向腹下的毛發與黝黑的肉體。腫脹的欲望直挺著微微顫抖,盤旋其上的青筋透著凶狠,頂端溢出一滴液體,好像在命令她快點行動。關穎有些遲疑,第一次主動容納這麼大這麼硬這麼凶的他,看上去真得會很痛。顧鵬飛哪還容得她猶豫,挺起臀部在她股間摩擦拍打。關穎咬咬牙,抓緊顧鵬飛的手將自己的身體�得更高。

  之後,顧鵬飛的胳膊支撐起關穎上半身全部重量。她以手掌做支點,沿著他欣長腫脹的堅挺一點點下沈,他的頂端撥開她的褶皺,他將她張開撐大,而她將他漸漸吞噬,直至他完全進入她的身體。兩人都舒服的一顫,收回目光驚喜地看向對方,這妙不可言的感覺哪�需要多言。關穎再次�起身體完全離開,然後再次降落。反反複複,關穎終於在完成一個下沈後趴到顧鵬飛身上,“我得歇會兒。”這個姿勢再銷魂美妙,終究是一個相當耗費體力的事兒。顧鵬飛的笑聲在房間回蕩,雙手不停撫摸她的背腰和臀部,著迷得享受她赤裸的身軀伏在自己身上,乳房緊貼胸膛的感覺。

  “你已經是個運動能力超強的女人了。”

  “不大可能吧,”關穎哼哼著,“我的體育成績向來很低。”

  “那是因為老師給錯了作業。”顧鵬飛拍拍她的屁股。

  關穎吃吃笑起來,狠狠親了顧鵬飛一口後再次直起身體,她看著顧鵬飛,嚐試性地移動了下。顧鵬飛沒說話,隻是雙手從她強健光滑的大腿上滑,最後停留在髖部。關穎扣住他的手開始前後晃動,接著又讓自己稍稍淩空便於上下移動,然後扭著臀部繞圈。很快,她找到舒服的姿勢和節奏,大腿盡量貼住顧鵬飛,跟隨著自己的感覺磨蹭著,她閉上眼睛盡力伸展背部,腦袋向後仰去。

  顧鵬飛一眼不眨盯著關穎,欣賞她歡愉激動的表情。他喜歡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英氣,這股英氣燃燒他的血液,使他的腦海充滿擁她在懷的鮮明幻想。數不清多少次,他夢見關穎修長白皙的雙腿像這樣扣住他,在他身上馳騁,長發飛舞,讓顧鵬飛心甘情願為她傾其所有。他一隻手伸到關穎後方托住她的臀部,並不使勁,隻是隨著她的節奏移動。另一隻手探入兩人相連的地方,找到隱藏其間的核心,配合她的動作,拇指繞著畫圓。他全神貫注加強她的喜悅,直到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然後尖叫出聲。

  顧鵬飛並沒有給關穎喘息的時間,抓緊她的腿向上挺起沒有停下的意思。關穎兩手來到身後撐在顧鵬飛大腿上,這樣的角度將兩人的感覺帶到一個既新鮮又陌生的地方。關穎深吸一口氣,不由自主緊縮肌肉,然後發現這一舉動讓顧鵬飛很是受用,她又連著做了好幾下並一手抓住他的囊袋。她的輕輕拉扯揉捏好像引發觸電般的刺激,而手上的壓力讓產生的火花迅速竄過他的神經。顧鵬飛的嗓子發出哼哼聲,不斷猛烈撞擊她,速度越來越快,直至他再也無法按捺體內的快感。他坐起來一把抱住關穎緊緊按著,尾椎一麻,繼而將自己完全釋放在她體內。

  兩人四肢纏繞著對方,互相擁抱著誰都沒再動、沒再說話,隻是沈沈享受暴風驟雨過後的平靜、甜美和溫存。顧鵬飛覺得有些要命,思忖著他們之間會發展成什麼樣子。他的生活原本猶如一潭死水,去年的餐廳激情卻改變一切。關穎的沈默讓他覺得自己就像做了一場夢,無論多美好多甜蜜,醒來之後都沒辦法延續。他隻能在現實中若無其事繼續生活,等著那片潭水再次死寂。然而,世事無常,沒成想在靜靜的等待中竟然讓他對她的感情漸漸沈澱,記憶�的關穎就像封藏的一壇烈酒,越來越純、越來越濃。之後,她像旋風般再次闖入他的生活,他已經這麼渴望她,而她觸手可及,他好像又回到十七八歲那血氣方剛的年紀,竟然能夠這般激情四射。

  顧鵬飛發現自己在偷偷地笑。

  兩人重新躺回枕頭上,顧鵬飛看看表不著痕跡地問,“你晚上有安排麼,沒事兒一起出去玩。”

  關穎枕在他胸膛,“還是齊琦他們?”自從和顧鵬飛那次意外之後,她就漸漸疏遠齊琦這個圈子沒再聯係了。

  “嗯,高二的女友也會在,你們可以認識認識。”

  關穎�起身子,眼珠調皮的一轉,“這麼說,我升級了?”

  顧鵬飛隻是笑笑,把她重新摁回懷�。“我要回去換衣服。”關穎知道顧鵬飛和這幾個朋友很親近,雖然都認識,但她還是有些緊張。

  “放心,我一直都在。”顧鵬飛忽然想起什麼,又加了一句:“我不會離開你。”

  關穎心�一顫,誰會想一向嚴肅正經的顧鵬飛竟然會說甜言蜜語。倦意襲來,她打了個哈欠。

  “睡一會兒吧。”

  “一起啊。”

  是啊,終於可以一起了。顧鵬飛看看床頭的照片,關穎每一次的出現都充滿意外,他需要時間適應,不光是她,還有他本人。過去與女人在一起,隻是意味著日程薄�某個時間某個地點的約會,但是這個女人不同,她從來沒有出現在自己的日程薄�,但與她的計劃和未來似乎是無限遙遠的。直到現在他還是有些不認識自己,他需要一點時間接納,但有什麼關係呢?隻要關穎沒有離開,隻要關穎在他身邊,他總是會有時間的。顧鵬飛笑著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兩人便沈沈睡去。

  人和人在一起總是用‘緣分’這個詞兒來說事兒。用在男女之間,有的好、有的差、有的一見鍾情、有的避之而唯恐不及。如果來得措手不及、防不勝防,難免會被貼上‘意外’的標簽。其實這並不重要,之後持久的聯係才是最考驗人的部分。即使是最理想的伴侶,也有可能笨拙得破壞這個‘意外’,誰也不能保證一個完滿的結局。那麼顧鵬飛和關穎的將來究竟會怎樣,那得留給他們自己去努力和操心呢!

                    ——【全文完】——

              性情男女之番外

  故事,從來都是從某個點開始……

  周六會所生意總是最好的,周經理忙得暈頭轉向,等他終於抽出時間招呼顧鵬飛三個人時,他們已經在包間�吃吃喝喝好一陣子。大家寒暄幾句後,周經理對顧鵬飛笑著說:“今兒新來了個姑娘,顧先生照顧照顧?”

  高鳴遠和孟曉朗來會所從來都是點他們早就鍾意的姑娘,他倆喜歡漂亮的、會伺候人的,而顧鵬飛的風格不一樣,他很少當某個姑娘的回頭客,從來都隻要新麵孔。顧鵬飛給的理由也簡單:“才來的隻會急於討好,沒心思琢磨怎麼偷工減料。”

  高鳴遠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煩,“讓哥們兒等那麼久,生意越來越好啊,這段時間推了多少姑娘進火坑呢。”

  孟曉朗也在旁邊加了句:“是呢,你小子積德啊。”

  周經理和他們相熟,並不介意倆人的嘲諷,反而撇撇嘴反駁,“想進這場子的女人多了去,我用得著那麼麻煩麼。這年月愛錢的女人還難找?尤其漂亮的,隻要你劃個價,誰買不著啊。”

  他這麼一說孟曉朗和高鳴遠都有些沈默,旁邊的顧鵬飛暗暗搖頭。這倆人的女友一前一後才讓人拐跑,今兒本來說揪出對方揍一頓散散氣,卻沒想是個有老婆孩子的老頭兒,更讓他們氣憤的是這男人還不是用騙而是錢把人撬走的。顧鵬飛除了嘲笑孟高的眼光,倒也替他們解脫,晚上提議到這兒輕鬆輕鬆,沒想這個周經理哪壺不開提哪壺。

  顧鵬飛揮了揮手:“別廢話了,準備房間去吧。”

  等周經理離開,孟曉朗才憋出一句話:“操,你說女人到底怎麼回事兒?明明知道誰都看不上用錢買的,可她們就偏要開個價把自己賣出去。”

  高鳴遠接口:“可不是麼,給她承諾她不稀罕,真心對她又看不著。”

  顧鵬飛嗤笑:“得了,就你倆對女友那態度,還好意思說真心呢,她們能撐那麼長時間才跑也不容易了。”

  高鳴遠一臉無所謂,忽然想起什麼,壞笑著指著孟曉朗對顧鵬飛說:“我比他強,他操著操著能自己睡著了。”

  孟曉朗也沒否認,隻是伸了個懶腰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他們倆的女友本就是閨蜜,高鳴遠知道他的爛事兒倒也不奇怪,“咱幾個誰也別說誰,就是鵬飛,該玩兒的時候也從沒見他耽誤過。”

  當初,孟高二人還是經過顧鵬飛的介紹進入這間私人會所。高鳴遠大手在房間�一揮:“鵬飛比咱猛,我本來以為他今兒要帶咱們進茶室修身養性呢。”

  孟曉朗吃吃笑出聲,“鵬飛門兒清,做正經事兒喝茶;玩嘛,自然要凶猛的,所以酒更適合。”

  顧鵬飛聳聳肩,“事實證明,我的方法比你倆的管用。”

  正說著孫姨拿著一瓶酒和幾個杯子走了進來。她是今兒的領班,知道顧鵬飛幾個人在這兒等著,特意過來請他們喝酒。這三個人每次來對姑娘的態度都很客氣友善,出手大方不說,而且高大帥氣一表人才,是口碑很好的那類熟客,孫姨也很喜歡他們,每次來請喝酒已經成了習慣。她給幾個人一一倒好酒,這才坐下和他們說話:“你們聊什麼呢?”

  孟曉朗撇撇嘴,“還能什麼,女人唄。”

  高鳴遠湊上前,“孫姨,你說我們哥仨值當什麼樣的女人?”

  孫姨點上煙,一副世故的樣兒,“哪有值不值當這回事兒啊,攤上什麼是什麼,還由得了你去挑?你們幾個毛頭小夥子最危險,指不定哪天一操就操出感情了。告訴你們,甭管男的女的好的壞的,都有被套住的時候。”

  是不是歡喜結局,就看在哪一點結束……

  齊琦、胡靜和關穎平時工作都很忙,好不容易盼到周末,總算聚到一起輕鬆輕鬆。孟曉朗幾個人已經支起牌桌,屋子�煙霧繚繞,好像著了大火似的。她們倒也習以為常,點好酒水零食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邊吃邊聊,從吃的穿的開始到各種牌子化妝品,自然而然說到男人。

  “其實這也看人,我爸媽關係一直很好。估計是我爸厲害,可我媽更厲害的緣故。”齊琦笑著繼續:“我爸是個甩手掌櫃,無論家�還是外麵有事兒了,都知道要找的是我媽。”

  胡靜點點頭,“可不是麼,女人不能太蠢太軟太沒用,到頭來隻有被欺負的份兒。”

  關穎在旁邊聽著,看看她們想想自己。齊琦和胡靜學曆比她高,而且都在國外呆過,不禁有些擔心,“我也想留學,哪個國家好?”

  胡靜含笑:“你和鵬飛才在一起,他要和你談戀愛呢,你跑什麼啊。”

  齊琦也拍拍她的肩膀:“放心,鵬飛可是難得的好男人。胡靜和我一直可惜怎麼就沒先遇到他呢。”

  孟曉朗扭著脖子喊了一嗓子,“嗨,我人在這兒呢!”

  “事實嘛。”胡靜深以為然附和齊琦,“這倆本來就壞透了,嚐了以後才說收懷�。”

  這次輪高鳴遠扭著脖子喊,“嗨,我人在這兒呢!”

  三個女士咯咯笑起來。關穎看著她們倆,又瞄了眼不遠處的顧鵬飛,一時衝動,張口就說出心�所想,“其實,他也沒那麼好。”

  胡靜和齊琦止住笑,詫異得看看關穎,半響才試探著問:“你是說,先嚐後……”

  關穎沒說話,臉卻有些發燙發紅。另外兩人齊刷刷把目光投向顧鵬飛,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旁邊打牌的三個人雖然忙著手�的牌和籌碼,這邊女士的交談卻一個字沒落得都聽了進去。高鳴遠吹了聲口哨,低聲說了句,“好家夥!”

  胡靜坐回到高鳴遠旁邊,“你知道麼?這可不像鵬飛的性子啊!”

  高鳴遠樂嗬嗬說道:“瞧瞧,他心�那點兒想頭終究還是蓋不住啊。”

  這邊齊琦也將剝好的開心果遞給孟曉朗,“我還納悶呢,怎麼一點兒征兆都沒看出來。”

  孟曉朗邊吃邊笑,“沒錯,還真當他茶是茶,酒是酒。”

  幾個人哈哈大笑,隻當顧鵬飛不存在似的毫無顧忌互相聊著。高鳴遠琢磨了琢磨,然後搖搖頭,“這種事兒,最是說不準了吧。”

  終於,孟曉朗裂著嘴朝向顧鵬飛,揶揄道:“你什麼時候變風格了?”

  這會兒饒是顧鵬飛再鎮定,也被一夥人瞧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他盡量藏著自己的笑,板著臉道:“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討厭!”

  關穎知道自己說錯話,隻能硬著頭皮嚷嚷著極力岔開話題,“你們玩什麼?我們也要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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